青蚨镇客栈的竹帘被晚风掀起,韦瑛敲了敲油腻的木桌,檀木香气混着酒菜味在屋内散开。/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全\
“小二,来两斤女儿红,再加道你们的招牌坛子肉!其他桌子也一样上!“他故意拖长尾音,王云瞥见那店小二缩着脖子应下时,眼底盘旋的幽紫异光已然消散——分明是九莲教控心术失效的征兆。
陶制酒坛重重砸在桌上,溅起的酒液沾湿唐雨晴的裙角。
她正要擦拭,韦瑛已撕下条羊腿塞进她碗里:“弟妹莫要客气,老云这人木头一样,不过他做的木筒饭和叫化鸡味道是一绝,弟妹跟着他,口福是少不了,嘿嘿…“
王云握着酒杯的手顿住,知道这位老友又在拿他开涮,故意扯开话题道:“老韦,这次多谢......“
“哎!“韦瑛突然拍桌,震得酒盏里的酒液泛起涟漪,“咱们兄弟说什么谢字?“他故意板起脸,却在瞥见唐雨晴低头抿茶的模样时,眼底笑意又漫出来:“不过弟妹这杯酒,可是逃不掉了。“
赤霄粗壮的尾巴重重甩在地上,震得碗筷轻响。
这头赤瞳天麟兽将大脑袋搁在桌上,赤色竖瞳直勾勾盯着韦瑛碗里的酱牛肉,涎水差点滴进菜盘。+第-一,看*书^网? !免?费\阅¢读!
“瞧你这没出息的…”
韦瑛笑着把肉举高,小赤立刻急得发出不满的嘶吼,庞大身躯在桌下不停扭动,完全没了面对九莲教时寒气四溢的凶相。
王云刚要开口,就见韦瑛突然手腕一转,酒杯稳稳对着唐雨晴:“弟妹莫怪,老云脸皮薄,这杯我替他敬你!”
王云举到半空的手僵住,看着韦瑛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间还不忘挑眉挑衅。
赤霄见状,忽然用尾巴卷走王云的酒杯,“嗷呜”一声推到唐雨晴面前,惹得邻桌韦昭等韦家堡好手齐声哄笑。
唐雨晴羞得满脸通红,韦瑛却又夹起块红烧肉放进她碗里:“弟妹多吃点,省得某人总说我抢他吃食。”
“韦——瑛!”王云咬牙,“当年是谁偷我...”话没说完就被赤霄的吼声打断。
赤霄扒拉着韦瑛的手臂讨肉,赤色竖瞳在烛火下泛着狡黠的光,显然在帮腔捣乱。
韦瑛大笑着往它嘴里塞了块鹿肉干,转头对唐雨晴挤眉弄眼:“弟妹你看,连小赤都看不下去他这么小气…”
客栈外的夜色渐深,王云看着老友使坏的模样,无奈地把酒杯重重一放。$,天>禧-=&小?说#¨/网±′ ?更1e新^最1全)±
赤霄吃饱后惬意地打了个响鼻,呼出的寒气在烛火上凝成细碎冰晶,却怎么也冻不住这满堂的热闹与暖意。
席间,韦昭等人端着酒杯,满脸笑意地走了过来。
“少主,王少侠,今日能与您二位共饮,实乃我等之幸,特来敬二位一杯!”韦昭率先开口,声音洪亮,带着几分豪爽。
王云笑着起身,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那酒水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丝灼热。
韦瑛也跟着干了杯中酒,一抹嘴角,刚要开口:“当初在宫里……”话刚说出几个字,便感觉王云的目光如芒在背。他心中一凛,瞬间反应过来,王云定是不想唐雨晴知晓他那些复杂的来历与过往。
韦瑛脑子飞速一转,马上转口道:“当初我们风里来雨里去,一起经历了那么多艰难险阻,今日相聚实在难得,为我们兄弟这深厚的感情,再干一杯!”说着,又满上一杯酒,与王云重重一碰,再次一饮而尽。
唐雨晴一直默默坐在一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何等聪慧,自然瞧出了其中的异样。心里虽有些不高兴,觉得王云似乎对她隐瞒了什么,但她也是个识趣之人,并未当场发作,而是轻声说道:“你们兄弟俩久未见面,肯定有许多话要说,就多饮几杯吧。我有些困乏了,先上楼休息。”
韦瑛听了,尴尬地笑了笑,起身送了几步,待唐雨晴上楼后,才重新落坐。
屋内只剩下王云和韦瑛两人,气氛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韦瑛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开口道:“老云,咱们说正事吧。”
王云点点头,神色凝重地问:“老韦,汪直有消息吗?”
韦瑛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落寞,缓缓摇头:“督主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唉……”
王云知道韦瑛对汪直感情深厚,汪直于他而言,既是敬佩的上司,又像一位兄长,如今汪直下落不明,韦瑛心里肯定不好受。他伸手拍了拍韦瑛的肩膀,以示安慰。
王云接着说:“没想到我初入江湖,便见到九莲教在大明境内肆虐,甚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