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的男朋友,如果被人家打得头青蛋肿,梦蝶脸上都无光。
这是我第一次打正式比赛,说不紧张,那是胡扯,任何搏击运动员,无论准备得多充分,上场前,都会紧张,不开战,永远不知道胜负,胜负只在一瞬间。
尤其在候场室里等待的那段时间,度秒如年,教官和兄弟们在你身旁为你分析对手、出谋划策,可你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就想赶紧开战,打完拉倒。
之前分组抽签,我抽到的对手是一个日本人,附近外国语学院的留学生,好像叫什么次郎,简介上写着:练过空手道、泰拳、自由搏击。
凡事不能沾上“日本”二字,一沾上,就是民族仇、家国恨。尤其像我这种尚武之人,一想起日寇侵华,就恨得咬牙切齿。
这一战,只能赢,不能输,宁可被打死,不能被吓死。
正巧候场室里有个外国语学院的候场选手,他之前和这个日本人交过手,他说:“这小子腿特重,一般人扛不住!”
说得我心里哇凉哇凉的,压力有点大。
老武说:“别受干扰!打出自己的水平就行!”
我狠狠地点点头。
在我上场之前,我方已经打了三场了,两赢一输。
第四场,我压轴登台,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拳套半遮面,所有现场观众都知道,这是当晚唯一的中外选手对抗赛。
主持人声嘶力竭地介绍我和日本选手,先把我疯狂地吹了一通:出身武学世家,自幼得名师指点,传统功夫和现代搏击的集大成者,江湖后起之秀,武林拔尖人才,“少年英豪”:许——小——山!
我都不知道这台词是谁写的,有点搞笑,你如此介绍我,万一我打输了呢。
主持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把全场气氛推向高潮,他话锋一转,又介绍日本选手:冈本次郎,空手道实战高手,北海道青年空手道搏击大赛亚军,同时习练泰拳,曾获北海道高中组泰拳65公斤级冠军,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有请:冈——本——次郎——
说了一大堆头衔,我也不知道真假,一般留学生都是水货,报名参赛,为的是赚点外快,此刻我既希望他是水货,又希望他是真货。
次郎一上台,深鞠一躬,摆了几个空手道架势,嘴里发出“哼”地一声,算是亮了个相。而后,他又双手合十,表演起泰拳礼仪,拜四方,压裤裆,一会儿蹲下,一会儿站起,看来真的学过泰拳,泰拳手开打之前,都会表演这种仪式,跟跳大神一样,咱也不懂,据说这玩意能保护拳手平安。
次郎一米七五,体重65公斤,肌肉发达,跟鹅卵石一样,看样子,比较抗揍。
兄弟们在一旁给我加油:“别看他瞎鸡巴咋呼,其实没什么,干他!”
我点点头:“干死他!”
旁边裁判听到了,瞥我们一眼,偷偷发笑。
我们按散打规则打,不准用肘和膝。
铃声一响,比赛开始,一交手,我发现这小子果然不简单,真材实料,力度极大,几个泰拳“扫腿”砍过来,我接得很吃力,小腿肚子和大腿外侧都被他踢红了,又疼又麻。
而且这小子皮糙肉厚,我几个直、摆、勾打过去,根本打不透,我把身法、步法全使出来了,还是疲于应付,他连连“扫腿”进攻,我只好用“形意散手”里特有的“二郎截脚”对付他,截住几次,但效果不大,我始终没有反击的机会。
我一下惶恐了,“东亚病夫”四个字瞬间浮现在眼前,一百年前,武林先辈为此上台打擂,而今我如果打输了,岂不是有辱先人?
越紧张,动作越生硬,他不停地起腿,我不停地提膝格挡,腿都要被他踢瘸了。
第一回合,他明显占上风。
休息时,双方气喘吁吁。
老武给我扇风,兄弟们给我递水。
老武喝道:“怎么样,能扛住吗?”
我点点头:“没问题!”
老武拍了拍我的肩膀:“肯定没问题!我告诉你,你就是打得太紧了!你放松!放松!”
一语点醒梦中人,这就是教练的重要性,他能及时发现你的漏洞,我就是太紧张了,太怕输了,心态没放好,所以打得很局促,平时训练的水平根本没发挥出来。
我回头望了望看台,梦蝶已经站起来为我加油了,和她宿舍的同学,舞动双臂,翘着脚呐喊,我从来没见过林黛玉式的美女如此亢奋。
我一下子释然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有这么好的女孩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