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好生奇怪，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呀，哪里怪了。”那女人回道。她想不明白，眼前这人为何会这样说。

“你还记得圣母娘娘不？”见眼前之人油盐不进，杨剑只能换了个思路。

“记得呢，圣母娘娘那可是......”女人正打算继续说下去，然杨剑却打断了她。

只听杨剑说道:“我记得那会儿圣母娘娘给我们讲道的时候，身上确是穿着衣裳呢。”

“哦，可我们不能和圣母娘娘比呀，我们只不过是圣母娘娘的孩子罢了。”那女人又反驳道。

杨剑单手扶额，叹了口气，又调整了一下语气，继续道：“是啊，我们是圣母娘娘的孩子，我想，圣母娘娘也希望我们能够像祂一样穿得漂漂亮亮的，不是吗？”

又继续补充道:“我闭关结束以来，也在外面转了一圈，却是发现好些个新出生的孩子没法抵御寒冷，竟是白白死去了，何其哀哉。”

“白白死去了，白白死去了。”许是这句话击中了女人的心弦，那女人径直的重复着这句话。

紧接着突然向着杨剑问道:“你说的衣物真的可以御寒么？可以让娃娃不会白白的死去么？”

杨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没有多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下雪的时候娃娃得抱着，却不知道睡着的时候也会被，真的，那天晚上，把他哄睡着了，紧紧的贴着我，他是很听话的，我的话他句句都听。”

“那天晚上，下雪了，好大的雪，我在入定，没发现他爬出去了，等我从去定中醒来，我喊他，没有应，一看，胸前早没有了，他就在我前方不远，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整个人已经冻硬了，没气了，脸都是紫的……”她接着便是呜咽，说不出成句的话来。

杨剑没有打岔，就这样静静的听着那女人断断续续的诉说，良久，那女人终于缓了过来，接着说道：“这百年来，我人族却是有不少新生娃娃没能熬过下雪天，就这样直挺挺的冻死了。”

说完，那女人便起身离去，然仅仅走了不到三十步，那女人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又径直往回走，到杨剑前问道：“却是不知道那些东西可以充做衣物？”

“吾亦不知，然，多试一试终归会试出来的。”杨剑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着。

倒不是杨剑敝帚自珍，在杨剑看来，一个族群要发展壮大，需要的不是直接拿过来，而是那个探求的过程。

就如同学生做试题卷一样，直接抄袭参考答案必然是不会错的，然哪怕全对，终究只是这一份卷子的表像罢了。

做题，更重要的是那个求证的过程，哪怕是错的，他也有值得学习的经验。

“多试一试终归会出来的。”那女人重复着这句话，良久，开口道:“我已明了，圣母娘娘曾言吾人族当自强不息，道友授业之恩不言谢。”

说罢，浑身修为竟从天仙直接突破到了玄仙。

见那女人已经离开，杨剑不由得感叹道:“这一路的筚路蓝缕终归才是人族强盛之基，吾道不孤矣。”言罢，却是又在整个族群中转悠起来。

且说那女人，自那日听得杨剑之话后，却是不再如同之前那般吐纳打坐修炼，而是整日行走在东海之滨，将整个人族栖息地走完了一圈。

一路走来，发现整个人族的新生儿死亡率极其之高，尤其是那些后天繁衍出来的人族新生儿夭折率更是居高不下，尤其是下雪天，几乎一半的新生儿都没能挺过去。

见此，她明白，找到能够御寒的衣物已然迫在眉睫。

然纵使她观察了许久，也没有发现有何种物品可以直接用来御寒，这让她不由得有些失落。

“或许弃书道友有些想法。”她自言自语道。

言罢，便赶忙找到了正在人族内部晃荡的杨剑。

听得她的困惑，杨剑哑然失笑道:“道友困惑之处难解，亦不难解。双目得来终觉浅，躬行或可破万难。倒是不妨将所见材料都试一试，答案尽在不言中。”

“躬行么？”她喃喃道，言罢，又踏上了寻找可御寒物品的征途。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五个春秋就这样过去了。

这日，杨剑照例行走在人族领地中时候，只见天际之间一片片功德金云汇聚在人族领地之上。

“终于成功了么？”

向着东南方向望去，却见那女人也向杨剑看来。

只见那女人面前的石头上，摆着一支骨针，一卷用动物皮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