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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瘟疫

飞机落地,熟悉的城市空气混杂着尾气和钢筋水泥的味道扑面而来。?零-点`墈.书+ ?毋_错~内~容?没有戈壁的风沙,没有寺庙的阴冷,更没有“白嫖”香火的便利。只有老王那几十个未接来电的红色数字,像催命符一样在手机屏幕上跳动。

“人间烟火,真特么呛鼻子。”齐天皱着鼻子,把装着零食的破背包往肩上一甩,活像个进城务工的民工。

回到那间连招牌都懒得挂的“心理咨询室”,门口已经积了一层薄灰。钥匙插进锁孔,发出生涩的“咔哒”声,推开门,一股混合着旧书、灰尘和淡淡消毒水(苏雅之前留下的)的气息涌来。看着熟悉的沙发、堆满杂物的办公桌,还有墙上那张被老王投诉过“太丧气”的抽象画,我竟生出一丝荒谬的“回家”感。

“猴哥,二楼阁楼归你,爱咋练咋练,只要别把楼板跺塌了就行。”我指了指狭窄的楼梯,“苏雅,隔壁杂物间收拾出来了,委屈你当临时练功房了。”

齐天二话不说,“噌”地窜上楼,只留下一句:“没事别喊俺!俺要闭关!百分之一!百分之一啊!”随后就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动静。

苏雅点点头,放下背包,挽起袖子就开始收拾她那点行李和角落里的考古资料。她的动作安静利落,很快就把属于她的那点空间整理得井井有条。

生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粗暴地按下了“复位”键。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一对黑眼圈,硬着头皮打开了店门。

“李老师!您可算回来了!”第一个冲进来的不是老王,而是社恐小张,他脸色苍白,声音发颤,“我…我昨天路过宠物店,看到一只橘猫对我翻白眼,是不是…是不是预示着我下个月又要被炒鱿鱼了?我昨晚焦虑得把新买的抱枕都挠出洞了…”

我深吸一口气,挤出专业(且疲惫)的微笑:“小张,那是猫的常态,叫‘王之蔑视’。来,坐下,我们聊聊你最近的工作压力,跟猫没关系…”

话音未落,一个中气十足、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我脸上的咆哮在门口炸响:

“李玉奇!你个龟儿子跑哪儿去了?!电话不接!店门不开!老子差点去电视台‘天天365’曝光你卷款潜逃!老子交了钱的!加钟!必须加钟!这礼拜不顺到家了,楼下卖煎饼的换人了,酱没以前香,害得我股票都绿了!你说,是不是风水问题?!”

老王,如约而至,带着他标志性的暴躁和能把芝麻小事上升到宇宙危机的逻辑。

我熟练地递上纸巾让他擦汗(主要是擦唾沫),熟练地安抚:“老王,冷静,冷静!煎饼酱换了,那是老板的个人选择,跟您股票没关系。来,坐下喝口水,我们分析分析您最近的交易策略…” 心里默念:红尘炼心,红尘炼心,这特么是硫酸炼心!

下午是纠结的李女士。她坐在沙发上,眉头拧成个中国结,手里捏着两本厚厚的窗帘图册。

“李老师,您帮我看看,这款‘烟雨江南’的亚麻色,和我家新刷的‘奶咖杏仁’墙漆搭不搭?会不会显得太冷清?还是这款‘鎏金岁月’的香槟金好?会不会太土豪?我老公说都行,可我觉得他敷衍我!还有,罗马杆还是轨道?垂感重要还是遮光重要?我这几天做梦都在选窗帘,梦里全是布在飘啊飘…”

我看着图册上那些在我看来区别微乎其微的色块和布料,感觉自己的灵魂也在跟着飘。我努力调动起所剩无几的专业素养,结合她之前描述的夫妻关系和家居风格,开始了一场关于“色彩心理学与家庭和谐度关联性”以及“不同窗帘悬挂系统对睡眠质量及潜意识影响”的深度剖析… 内心os:金箍棒你在哪儿?给我一棒子让我解脱吧!

阁楼上成了齐天的绝对领域。·微-趣/暁*说?网_ .首,发¢大部分时间,里面静悄悄的,偶尔会传来几声压抑的低吼或者兴奋的“成了!”。苏雅负责一日三餐,做好后放在楼梯口。齐天会像幽灵一样闪出来拿走,又迅速闪回去。饭菜消耗得很快,尤其是肉食。

有一次我半夜口渴上楼找水,推开虚掩的阁楼门缝,看到里面没开灯。齐天盘腿坐在唯一的空地上,周围堆满了零食袋子和空矿泉水瓶,,双眼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金光,手里捏着又一根不锈钢晾衣杆,正对着空气缓慢而沉重地比划着什么招式,汗水浸透了他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

空气中有种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热浪波动,还有一丝…类似韭菜盒子但又不太一样的焦糊味。他全神贯注,根本没发现我。我默默关上门,没打扰他。百分之一的力量,他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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