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鸣笛。
“喂…李…李老师?”老王的声音虚弱而惊恐,带着剧烈的喘息,“妈的…真…真让你说中了!我在市一院急诊…人…人太多了!好多跟我一样咳嗽发烧的…有几个…几个身上都开始烂了!黑斑…在扩散!医生…医生也倒了好几个!乱套了!全乱套了!救…救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和更混乱的哭喊,通话戛然而止。
冰冷的寒意瞬间爬满脊椎。
“市一院急诊…爆发了。”我放下手机,声音干涩。比预想的更快,更猛烈。老王的话证实了齐天的判断——那东西能通过空气传播,情绪激动或体质虚弱者是首选目标,黑斑是感染和吸引更多“脏东西”的标记!医院,成了最初的温床和扩散点!
“不能去!”苏雅立刻反对,“那里现在是最危险的地方!我们力量太弱,去了就是送死!”
“俺老孙的百分之一…不够!”齐天烦躁地抓挠着脖子,金色的瞳孔里第一次出现了面对这种“污秽”时力不从心的憋屈,“那脏东西…专门污秽灵气!沾上了,俺这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一点火苗都得灭!”
“不是让你们去硬闯。”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硬拼是送死。但必须弄清楚源头!老王提到‘身上烂了’,‘医生也倒了’,说明这东西爆发极快,致死性可能很高。苏雅,研究所那些‘感冒’的同事,症状描述里有没有提到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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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雅迅速翻看手机群聊记录:“暂时没有明确说黑斑,但有人提到‘皮肤发暗’、‘起了奇怪的红疹’。等等…”她手指停住,脸色更白,“张教授…就是研究宋代符箓那位,他在群里发了一张自己手臂的照片…问大家这是什么…”
她把手机递过来。照片上,张教授的手臂内侧,赫然印着两块比老王后颈更大、颜色更深、边缘仿佛在蠕动扩散的黑斑!背景隐约能看到研究所的桌子和资料。
研究所也出现了!而且是在研究符箓的专家身上!
“研究所!”我和苏雅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悸。难道…那批带有混乱符箓的宋代陶罐,是某种媒介?或者…研究所本身,因为接触了某些“不干净”的古物,成了另一个爆发点?
“猴哥,你能大致感应到城里…哪里的‘脏东西’最浓吗?”我转向齐天。
齐天闭目凝神,片刻后猛地睁眼,手指如刀,分别指向两个方向:“医院!还有…苏雅丫头上班那个地方!两股最浓!像…像两个脓包!还在往外流毒水!”他指向研究所方向的手指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一丝困惑,“咦?研究所那边…除了脓包的恶心味,好像…还有一点点别的?很淡…像…石头缝里挤出来的草味?被压得快闻不见了。”
石头缝里的草味?那是什么?
“苏雅,你立刻联系研究所,警告他们张教授的情况非常危险,可能具有高度传染性,必须立刻隔离!用最严重的语气!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研究所暂时绝对不能回去!”我快速下令,“猴哥,你留在店里,尽量收敛气息,别让那些循着‘活靶子’老王气味过来的东西发现这里!我去…”
“你去哪儿?”两人同时看向我。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窗外混乱的城市夜景,那里,警笛和救护车的呼啸声似乎更加密集了。
“我去…‘接诊’。”我拿起桌上那个印着“心理咨询”的简陋文件夹,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老王是我的‘vip客户’。他‘病’了,还在医院呼救。我这个‘心理医生’…总得去看看,我的‘病人’到底在经历什么样的‘精神污染’吧?”
这或许是个疯狂的念头。但混乱的医院,无数陷入恐慌和绝望的感染者,以及可能存在的源头线索…那里既是地狱,也可能是我们唯一能近距离观察这场“天降之疫”、寻找其弱点的窗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更何况,老王那声惊恐的“救我”,还在耳边回响。
齐天盯着我,眼神复杂,最终重重哼了一声:“小心点!别把自己也弄成个‘活靶子’!要是沾上那脏东西…俺老孙可没本事救你!”
苏雅已经快速拨通了研究所的电话,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挂断后,她看向我,眼神坚定:“我跟你去。我对医院结构和流程比你熟。而且…我对‘脏东西’的感知,可能比你更细微。” 她没提自己那点微末的控水能力,但意思很明白。
“好!”我没有犹豫。多一个人,多一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