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些商家敢在契约上做手脚,做出这些天怒人怨的事情来,肯定就不止只做过这么一样恶事。
这不,楚轩拿出能够证明那些商家偷税漏税的那部分记录。
那些商家报上来的工钱是实际工钱的近十倍,从而提高明面上成本,降低明面上的利润,减少交的税款。
偷税漏税这个罪名可不算小,除了要三倍将所欠税务全部交上来外,还要坐牢。
楚轩叫来两三个平时看着比较忠厚老实的衙卫,“你们去各个村子里通知村民,当初有受聘到镇上各家出海捕鱼的,把自己各自的工钱和受聘在哪家都统计出来,然后明天一早,每个村子派两个人做代表来县衙,就说本官明天会为他们讨回公道。”
衙卫一惊,当初那些事他们也有听说,没想到楚轩会把这些旧案都翻出来,再想到这几天楚轩一连处置了全老大和师爷,哦,现在应该是前师爷,几个衙卫顿时不敢问什么,应了“是”就急忙按吩咐去办了。
而听到衙卫说县令大人要为他们讨回之前的公道,所有村民都欢呼不已,对楚轩更是爱戴。
第二天清早,各个村的代表都在县衙门口站着等,衙卫们开门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楚轩再次坐在公堂上,下面是忐忑不安的下邳几个富贵人家的家主和各个村的村民代表。
这些家主交换了一下眼神,几乎每个个都挂着大大的黑眼圈,心里焦躁不安,昨晚他们就听到县衙里传出来的风声。
说是县令要清算当初出海捕鱼的赔偿的事情。
虽然他们觉得自己手脚做得够干净,楚轩应该没办法真的翻案,但是想到之前楚轩雷厉风行地处置掉全老大和程林缪,几人晚上就都睡不着了。
谁知道楚轩会不会有其他什么手段和办法。
在场唯一坦然自若的就是陈家的人,陈家派来的不是现任家主,而是家主的弟弟陈运恒,陈家的商业的事宜都是他负责的。
感受到在场的富家家主投来的视线,陈运恒不急不缓地站了出来,对楚轩作辑问道:“不知道县令大人大清早地叫我们来有什么事?”
陈运恒行礼及其敷衍,甚至眼底还有明晃晃的不屑。
这不屑既是对在场的其他富家家主,也是对楚轩。
在他看来,楚轩之前不过是好运才恰好能够解决掉程林缪,而且也是程林缪自己不谨慎,账本都能被人从家里偷了去,根本没有必要那样忐忑。
楚轩当然看到对方眼底的不屑,心里嗤笑道:他喵的,待会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本官在翻查之前的案子和税务记录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需要几位家主给本官,给朝廷一个解释,哦,不对,应该是几位家主和陈运恒,差点忘了你不是家主。”
陈运恒脸色直接变了,瞪着楚轩,偏偏楚轩说的是事实,又不能说什么。
其余家主有些想笑,但又不敢笑,生怕得罪了陈家。
“本官发现,”楚轩看着几个富家家主呼吸都屏紧的样子,不急不缓地继续道:“当初你们聘用村民捕鱼出海,交税时报上来的工钱是每人每月四两银子,但是据本官了解,你们当时付给他们的工钱是五百文钱。”
楚轩的话一出,村民那里顿时一阵哗然。
陈运恒一愣,没有想到楚轩居然是去翻了商税记录,从这里下手对付他们,心里慌乱了一瞬,又强行压下,强装镇定道:“大人,不过是那些刁民胡言乱语,我们每月付给他们的工钱都是四两银子。”
其他富家家主连忙附和道:
“是啊是啊。”
“大人不要听信那些刁民的话。”
村民愤恨地瞪着这些奸商,有人直接冲出来指着他们骂道:“你们这些狗奸商!当初给我们定的工钱明明只有五百文钱。”
楚轩也没有想到事到如今,他们居然还能厚着脸皮这样说。
“当初那些出海捕鱼的案件中,可是附了不少你们当初签订的契约,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每月工钱五百文。”
顿时几个富家家主都不敢出声了,陈运恒也脸色发白。
“大人,我们都可以作证,当初他们的给的工钱就是每月五百文。”
“我让你们统计的东西都统计好了吗?”楚轩问道。
“都弄好了,大人。”一个村民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一共有多少家,有多少钱。
虽然这些村民绝大部分一个字都不认得,但还有少数人是能认得一些数字和个别字的,因此写一份简单的统计的数据还是可以的。
昨晚楚轩也将商税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