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是因为自己让他招揽楚轩而惊讶？

唐太宗想到梦中承乾的不自信和问他的问题，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以为你们搞的那些小动作朕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你们私下都有自己的阵营队伍，拉拢朝臣？”

太子猛然惊醒，连忙跪下，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父皇……”

他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什么好，狡辩否认？父皇在这样说，肯定是什么都知道，否认只会让父皇更加生气，甚至厌弃自己。

最后，太子闭了闭眼，跪伏在地上，声线有些微的颤抖，“父皇恕罪。”

“承乾，”唐太宗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也是他很满意并感到骄傲的一个儿子，“朕也是这样过来的，你们私下的事情，朕自然清楚。”

“朕说这些并不是要责怪你，只是想告诉你，朕之前扶起青雀，并不是对你不满意，而是朝堂需要平衡，你明白吗？”这是唐太宗第一次对现在的太子解释这些。

原本他是觉得不用解释的，但每每想起承乾原来的结局和梦中问他的问题，就觉得胸口总是发堵，他已经是孤家寡人了，失去了所有兄弟，父皇对他也是心有怨愤，难道他要让自己的儿子也对自己心怀怨恨吗？

唐太宗不是不想享受普通人家的伦理温情，但是他是皇帝，要考虑的事情很多，也难以避免地会有所猜忌。

只是自从在梦里见过上一世的承乾后，唐太宗开始觉得，其实说多几句，又有什么关系，也许他没有办法像普通人家一样享受父子温情，但是总不至于要将所有的温情都被冰冷的权力和平衡浇灌。

太子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父皇……儿臣，儿臣明白的。”

太子从来没有这么心情激荡过，一直以来，他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甚至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父皇就不能多宠爱他一点，同样都是儿子，四弟能够轻易就得到父皇的赞赏，可自己自从成了太子之后，几乎就再也没有得到过父皇赞扬。

他不是没有想过是为了朝堂平衡，但还是控制不住地郁结于心，直到今天，他感觉自己的心结开始松动了。

唐太宗从上方走下来，扶起太子，拍了拍他的肩，轻叹了口气，“承乾，一直以来，朕对你都很满意，但是你跟青雀不一样，你是大唐储君，肩上背负的是大唐的未来，朕对你的要求更高，而青雀他不需要承担起什么，朕对他自然要求低。”

“嗯，儿臣知道了，儿臣会做得更好的。”太子看着唐太宗，脸上露出了唐太宗很久都没有见过的轻松的笑容。

突然就觉得从那场梦境后一直堵着的胸口舒服了很多。

“父皇，儿臣能抱一下你吗？”也许是情绪上来了，太子突然脑海里冒出这样一个想法，而且不假思索就说出口了。

一说出口，太子就愣住了。

唐太宗也是一怔，随即笑道：“当然可以。”

说罢，就伸手抱住自己这个很久没有这么亲近过的儿子。

被抱住的太子没出息地吸了吸鼻子，自从他懂事起，就再也没有感受过父皇的怀抱是怎么样的了，而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的父皇已经不像当年那么强壮了，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对方龙袍下逐渐衰老的躯体，能够看到父皇后脖颈上方的白发。

太子顿时眼眶更红了。

唐太宗听到那几声吸气声，有些好笑，“这么大了，怎么还哭鼻子。”

“儿臣没有。”太子嘟囔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

笑弯之后，唐太宗放开太子，出声道：“楚轩会是你很大的一个助力，朕已经交代过他了。”

交代过他？太子一愣，这意思是，已经父皇已经让楚轩站在他这边了？

“怎么？这么意外？”

太子耷拉着脑袋，“是挺意外的。”

不止是意外，他还想到自己和业昀还在想怎么将楚轩争取过来，结果楚轩已经是站在他这边了，尤其是太子还想到业昀今天去蓝田侯府试探楚轩的态度，顿时觉得有些窘迫和窒息。

“这件事先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你们两个知道了就行。”唐太宗交代道，他不能确定楚轩和太子身边的人都是安全的，尤其是太子身边的人，出问题的可能性太大了。

太子一愣，有些疑惑地道：“好，但是父皇为什么？”

“以后朕会告诉你的。”唐太宗没有多说。

见状，太子只好按捺下心里的疑惑。

回到东宫之后，沈业昀跟太子汇报了一下情况。

太子有些一言难尽。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