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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心死

“不懂事?”唐太宗气笑了,“贩卖盐这种东西给异国,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叛国贼!”

皇后声泪俱下,“陛下,这都是臣妾教子无方,青雀,青雀他真的只是一时糊涂,还请陛下网开一面。”

“父皇,父皇,儿臣真的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太子看着这闹剧,心里烦躁得很。

皇后看到太子也在,连忙道:“承乾,你还不帮你弟弟求求情。”

李泰见状,也赶忙道:“太子殿下,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求求父皇放过我吧。”

这一刻,太子觉得真的是无比的讽刺,十多年来,自己的母后再也没有叫过自己的名字,张口闭口都是“太子”,如今再一次叫他的名字,却是为了让他帮弟弟求情。

十多年来,所谓的弟弟,没有叫过自己一声哥,甚至恨不得自己身败名裂,顶替他坐上太子之位,如今为了让他帮忙求情,才开口叫一声哥。

“四弟犯下的事太大了,母后,这已经不是一句不懂事可以先过去的了,而且,父皇也还没有说怎么处置。”

皇后像是不认识太子一样看着他,想出声骂他,却又顾忌到唐太宗在这里,只好愤恨地瞪了他一眼。

唐太宗抬眼刚好看到这一幕,顿时一怔,皇后怎么会,这样瞪承乾?

直到现在,唐太宗才知道,原来前世承乾会这么绝望,不止因为他为了维持朝堂的平衡,没有对他表现出任何的信任和赞扬,还因为皇后也已经变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关心他,将所有关怀都给了青雀。

唐太宗突然觉得有些疲惫,“不用多说了,这既然是他犯下的事,就自己受着,朕给过他机会坦白的了,皇后,你也别怪承乾,就算他求情也没用。”

皇后和李泰都跪坐在地上,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

“福泉,”唐太宗的神色间都有些疲惫,“传朕旨意,赵王品行不堪……自今日起,褫夺赵王称号,终身不得迈出赵王府半步。”

说罢,唐太宗就挥挥手,示意他们三个都赶紧下去。

最后,李泰是被人半扶半拖下去的,皇后也是被宫人扶着回了立政殿。

太子站在御书房门口,有些担忧地看向唐太宗,良久,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旁边的福泉低声道:“福公公,看看有没有宫人会按摩之类的,帮父皇按按,缓解一下疲惫,还有,晚上点些助眠的熏香,让父皇可以好好睡一觉。”

福泉:“杂家晓得了。”

太子点点头,离开御书房后,想起皇后脸色苍白的样子,终究是有些放心不下,脚步一转就去了立政殿。

“母后。”太子看着靠在床头的皇后,有些担忧地喊道。

谁料皇后看到太子,冷笑了一声,“现在你四弟被终身囚禁了,你满意了?你开心了?”

皇后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发尖锐。

太子一愣,有些难以置信地道:“母后觉得儿臣巴不得四弟出事吗?”

“难道不是吗?!你一直都怕你四弟太出色,抢了你的风头,动摇了你的太子之位。”

太子露出一个有些悲凉的笑,“母后,难道不是一直以来,青雀要抢儿臣的太子之位吗?就算他对儿臣下各种绊子,甚至派人刺杀儿臣,儿臣自问也从没有真正伤害过他,这次的事情,说到底,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母后,他是真的不懂事,还是想勾结外敌来对付儿臣?”太子目光直直看向皇后,“而且,他这种行为等于通敌叛国!如果儿臣还为一个通敌叛国的人的求情,那就真的是是非不分,黑白不辨!当初不是您教我的吗?您说做人一定要有一条底线,不能不分是非,就算是权力倾轧,也不能失了初心,为了一己私利而枉顾是非黑白。”

皇后心虚了一瞬,但随即想起李泰现在的境况,又尖声道:“那本宫也没教你残害弟弟!”

“残害?”太子从未觉得如此讽刺,他甚至已经看不懂皇后究竟在想什么,不对,自从当年那件事后,他就再也没有看懂过母后了。

“难道不是?!”皇后的声音尖锐而充满愤恨,她从床上拿起一个枕头往太子身上扔去,“滚!给本宫滚!本宫再也不想看到你!”

太子看了一眼近若癫狂的皇后,转身往门口走去,在即将跨出门口的时候,太子低声说了一句话,“儿臣自问问心无愧,当年您告诉儿臣,只要问心无愧,那就足够了。”

说罢,太子就抬脚离开了立政殿。

回到东宫后,在等太子回来的长青看到太子的时候一愣,“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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