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彦定了定心神，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轩跟楚彦大致说了一下刚刚的情形。

闻言，楚彦剑眉竖起，看向跪在地上的张成，“张副将，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楚彦虽然口中喊着张副将，但语气中却没有半点对上司的恭敬之意，反而是近乎咬牙切齿。

张成低着头，不说话。

“李元帅，还请仔细调查张成的背景。”楚轩看着对方一副打死都不肯说的模样，“这种时候刺杀本侯，恐怕是百济的细作。”

李靖看向程咬金，“程将军，这张成是你的副将，你对他可了解？”

程咬金被气得胸膛剧烈起伏，“这件事，是我识人不清，居然让这等细作混到了副将的位置上，至于了解，我知道他是孤儿，老家就在源城，因为战乱家破人亡，然后至今未娶妻。”

“至今未娶妻？”李靖皱着眉问道：“他今年都三十多了吧。”

程咬金：“是啊，他说还没有遇到合适的，我真是信了他的鬼话了。”

楚轩冷声道：“怕是知道自己细作的身份，害怕因此连累了妻儿吧。”

他们交谈的时候，张成一直不发一言，但是听到妻儿两个字时，眼睛里闪过一抹暗光，只是因为低着头，众人并没有发现。

见张成这个样子，程咬金气不打一处来，他踢了一脚张成，没有收住力度，张成直接被踢翻过来，变成整个人仰躺在地面。

程咬金厉声道：“张成，说！究竟是谁指使你的！”

“没有人指使。”良久，张成终于出声。

这会，谢雪已经帮楚轩包扎好伤势，楚轩站起来，走到张成旁边，楚彦见状，有些紧张地站在楚轩旁边，浑身紧绷，防止待会有什么意外。

“没人指使。”楚轩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那你为什么要杀本侯？”

如果是个人恩怨，楚轩甚至都没有这么生气，但如果是叛国，是百济的细作，楚轩只要想到这一点就怒不可遏，身为大唐的人，却去帮杀害自己同胞的敌国继续残害自己的国人，这种人，简直禽兽不如。

张成看向楚轩，“因为我讨厌你，非常厌恶你。”

“所以你就要杀我？为此不惜拿自己的前程去赌？”楚轩听到了让他没有那么生气的答案，怒火却没有消减半分，因为这听起来，实在是太不合逻辑了。

张成目光闪烁了一下，没有说话。

见状，楚轩唇角扯了扯，“行，那本侯问你，本侯自问和你没什么交集，为什么如此厌恶本侯？厌恶到明知一旦败露，不止前途尽毁，连性命都要搭上去，却依然还要做？”

“我恨你们这些身处高位的人，不知道靠什么手段爬上这些位置，然后视我们这些黎民百姓如蝼蚁。”张成的眼睛里还能看到极致的厌恶。

众人听到这话，满眼震惊。

程咬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所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看你的那些上司的？”

李靖显然也是被气得不轻。

“呵，”楚轩轻笑一声，“李元帅，程将军，不必生气，这人不过是在撒谎罢了，而且这种人，实在是犯不着生气。”

“撒谎？”程咬金惊道。

张成眼睛一瞪，“你以为我是你们这些人，整天满嘴谎言？”

“难道不是？”楚轩唇角是弯着的，但是眼睛却没有半点温度，“你说是因为厌恶我们这些身处高位的人，那为什么要挑本侯来杀？”

不等张成出言辩驳，楚轩继续道：“你想说李元帅他们本领高强，你打不过？但是，据本侯所知，一般军队里都有官职不低的文官，一是为了负责军营的文书类工作，一是为了监督军队，但是为什么你从来不对他们下手？对他们下手的危险，可远没有对本侯下手的危险高。”

“而且，以前没什么事的时候不下手，现在大唐面临外敌，你居然此时在军营里杀害一个侯爷，难道会不知道这样会造成多大波澜？会导致军心动摇？军心动摇，会让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早不杀晚不杀，偏偏挑在对百济最有利，对大唐最有害的时候刺杀，说你不是百济的细作，谁信？”

楚轩这话一出，张成顿时无话可说。

这下子，程咬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啐！我老程真的是瞎了眼了，这事，我也有责任，元帅，还请责罚。”

李靖微微蹙眉，“程将军，这件事怪不得你，对方过于狡猾，老夫也一直都没有发现。”

“是啊，”楚轩帮腔道：“程将军与其请罪，不如戴罪立功，解决这张成是细作的话，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