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密密麻麻的老年斑，突然觉得心里很嫌弃。

这个家就像一台生锈的老机器，李巧丽是永远在转的齿轮，而他只需坐在旁边等饭菜上桌、等工资卡到账、等儿子养老。

可现在，这台机器似乎要出故障了。

“陈菲菲那丫头不是最听宋明的话吗？”宋振江终于开口，声音带着质问的尖锐，手指关节因攥得太紧泛着青白。

他盯着李巧丽浮肿的眼皮和凌乱的鬓角，仿佛要将这些年积攒的怨气压成一根刺，狠狠扎进她的心口。

李巧丽猛地抬头，眼眶通红却强忍着泪问：“你都知道了？”

“我能不知道吗！我出去锻炼，老张全告诉我了，连视频都给我看了！”宋振江将手机“啪”地摔在茶几上，屏幕亮起的瞬间，直播间里李巧丽声嘶力竭的脸与此刻她强装镇定的模样重叠，刺得他眼睛生疼，“你当那些骂你们的弹幕是假的？‘吸血鬼妈’‘戏精’‘吃人血馒头’……现在全网都在看我们家的笑话！”

“你说你怎么能跟宋明干这些烂事儿！你还有良心吗？”

“你觉得陈菲菲不对，陈菲菲做错了事？可我看着做错事的分明是你！”

李巧丽听着宋振江的指责，也在此刻爆发了。

“什么错都是我的，难道你就没有错？你在家里做过什么？不都是我养家吗！现在你却知道来指责我了！你就有良心了！”

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从宋明出生到现在，哪样不是我在操心？你倒好，每天出去晃悠，跟那群老东西吹嘘陈家给了多少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