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脚像踩在棉花上，眼泪不听话的首往外流，多到令她看不清前方的路。

出了小区，她躲到路边一块广告牌后，用力擦眼泪，强迫自己冷静。偶然抬眼，看到黎政在路上飞奔，手里握着她给的东西，神情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悲伤绝望，她明白他是来追她的。

只要她出去，他就会道歉，他们就能和好，然后他持续心情低落，接着再吵架，再分手，周而复始，耗尽所有的激情和感动。

那一刻，她清晰的意识到，他们己经被风吹散了。

他不是不爱，只是在奔向她的路上没有盔甲，手无寸铁，害怕到不了终点而中途做了逃兵。

“乔乔？”黎政提着电脑走过来，见舒乔不知道在想什么，愣愣的站在那里。

“嗯？”舒乔从记忆中抽离。

“你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黎政好奇道。

舒乔眼波流转，良久，她问：“当年，你追出来，是想跟我说什么？”

她突然这么问，黎政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大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他想了想，不加隐瞒不加修饰，认真回答：“那时我想跟你说，乔乔你有光明的未来，或许这未来中没有我，但我喜欢你这件事，毋庸置疑。”

他停了停，眉宇间浮现细碎的愧疚，“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没有让你在恋爱时获得很多快乐，甚至还会让你伤心的哭，我希望以后......会有人让你感到幸福。”

他拉起她的手，一字一句道：“现在我决心成为这个人。”

她凝视他片刻，抽回手，“你想成为什么人随你便，我饿了，我要去食堂吃饭。”

“好，吃饭。”黎政接过她的琴，边走边聊，“话说回来，你既然看见我出去追你，好歹现身说法一下，我腿都跑废了，连你的人影也没看见，当时我就纳闷，就算练过无影脚也不至于走这么快。”

“你就庆幸我当时没有出现吧，不然你坟头草都三尺了。”

黎政：“......谢谢舒老师当年不杀之恩，无以为报，以身相许怎么样？”

舒乔凉凉看他一眼，“你那不是报恩是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