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关机键,长舒口气。
片刻工夫后,门外传来三声叩响,静潋应了门,小雅推门而入,推着手推车到床边,车上摆了简单的包扎伤口药物,生理盐水、碘伏、纱布、药等物品。
静潋便知道是她来替她包扎来了。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腿伤,上面留有几道蔷薇尖刺的抓痕,伤口快要痊愈了。
其他的,身体并没有受伤。
小雅准备好生理盐水,静潋将腿伸过去,供她清理。
一边清理,一边询问:“窦医生刚刚只是粗略检查过您的身体,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呐?”
静潋摇摇头:“没有。”
小雅抬起头,一双眼睛露出诧异之色,嘴里念叨:“嗯”。
欲言又止,她低声道:“奇怪,你们是一起出去的,又是一起回来的,江小姐身上的摔伤有好几处,又断掉了胳膊......。”
忽然沉默下来*,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静潋这才坐直,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有时候是从楼梯滚落下来,有时候是江鲜抱着她跳海,无论什么时候,江鲜都把她裹得严严实实,从不叫她受一点伤。
“她伤得严重吗?”静潋随意问道。
小雅用碘伏擦拭她的伤口:“有点。”
下意识瞥静潋,见那冷若冰霜般的脸带着一丝迟疑,小雅心想,她会因boss受伤而难过吗?
然而,静潋接下来的话,叫她彻底无语。
她眉眼之间的柔波仅仅出现了一秒,瞬间冷下来:“若不是她故意监视我,我又怎么会逃走,我若不逃走,她又怎么会来追我,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这段话就像一抔冰凉的水,从头到脚浇灌小雅身上。
她指尖颤抖,心中汹涌无限,静潋小姐也太无情了吧。
再次给静潋上药时,她没有那么轻柔了,而是粗糙地将药倒入她皮肤上,随便撕两块纱布帮她裹好,口里说道:“静潋小姐,你也太绝情了,你都不知道,换作是别人,boss早就没有了耐心,你不知道,我是看在眼里的,她对你是上了心的,就算曾经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但她也已经弥补了回来,您别忘记,她曾经救过你的命。”
语气苦口婆心,但也有埋怨的意思。
不过静潋并不在意别人对她的语气如何,态度如何,她只看切切实实的事。
仔细考究起来,小雅说得也没错,江鲜的确救过她的命,两次。
她亦并非绝情到如此地步。
小雅见她不说话,连忙打住,不再与她多说,只提醒她,晚餐的时间到了。
话里暗藏玄机,示意她该下去陪江鲜一起。
知道了。
她如此回答,经过简单的梳洗整理,她趿着些,迤逦从旋转楼梯下去。
长达三米的水晶大吊灯下,江鲜已经落座餐桌,两边的烛台和头顶的灯光落在她身上,她左手打了石膏吊在脖子上,身着正装却显得有些滑稽,似乎丢失了往日狂傲的气势,像一只受伤的猎豹,眼中吐露出需要疼惜的意味。
见她下楼,江鲜抬起头来,与她对视。
静潋垂眸,走到三米长的餐桌对角,纤手落在椅凳上,手指轻轻屈起,似乎想要拉凳子,又不想拉凳子的样子。须臾,她的手掌缓缓落下,脚尖迈向她,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江鲜原本手拖下巴撑在桌上,见她走了过来,她下意识直起背,就像一根线将她整个精神提了起来,眼神不自觉发亮,心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但是她不能得意,不能骄傲,要故作淡定,努力将即将翘起的嘴角压下去。
静潋走近身旁,连周遭的空气都凉了几分,带着一丝玫瑰沐浴露的清香,她本想替她拉开凳子,手还未伸出去,对方便低声说:“我自己来。”
她落座在她左手边。
管家开始上菜,晚餐吃的是安格斯牛排、配象拔蚌小米粥、英女王牡丹虾、意大利面,还有少不了的猪肝汤。
当牛排推到江鲜跟前,还是一块完整未切割的,她右手拿刀,左手艰难拿起叉,虽说左手断了骨头,但是还有一些知觉,食指拇指捏着叉,还未拾起,银质刀叉哐当一声,清脆落在陶瓷盘中,余音在耳旁响起,引来静潋的目光。
她微微侧头,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很自然抬起手臂,手还未伸过来,香气先扑入鼻腔,她拾起她的餐盘,主动帮她分割了牛排。
她动作慢条斯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