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鲜的头发好黑啊,还多。
她恍惚出了神,手指轻轻一松,弹簧正中江鲜后脑勺,疼得她眨了眨眼,低声叹息。
静潋双手僵硬地竖在她耳边,想要去捧她的脸不是,不捧也不是,道歉也不是,不道歉也不是。
她只好装作没事,转身拿起鹅卵石一般的棒子,开始捣起驴皮来。
将驴皮捣碎,研磨成粉,乌红的粉末顺着鹅卵石画成圆圈。
实验室安静得只能听见鹅卵石研磨瓷盘的声音。
江鲜时不时朝静潋看一眼,她研磨的样子十分认真,也十分惹人。
感受到江鲜目光,静潋也朝她看来,两人隔着玻璃护目镜对视一眼。
静潋说道:“对了,你有小时候的记忆吗?”
江鲜思考了一会儿,她本不是原主,对原主的记忆开发本就稀少,更别提小时候了。
她摇摇头:“五岁以前,就跟失忆没什*么两样。”
静潋研磨的动作放缓,那刺耳的声音也渐渐淡下来:“那这样的话,不好寻找你父母,如果你有记忆,就要好办得多。”
“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刺激我想起来呐。”江鲜问道。
沉思几秒后,静潋将研磨好得驴皮粉末倒入一纯净的玻璃试管中,说道:“有,那就是走儿时走过的路,吃儿时吃过的东西,或者重新经历儿时经历过的事。”
话说得十分好听,但是无法实现。
江鲜说道:“那很难了。”
静潋将一装满绿色液体的滴灌滴入粉末中,将两者稀释在一起。
红色和绿色混合后的颜色,就像是中毒的污血一般。
看起来,也像流动的血液。
静潋将玻璃罐放进一个箱子里,静置起来:“好了,一会儿就能用了。”
江鲜啊的一声,眉头皱起,有些嫌弃。
她掐了掐鼻子:“这味道也太奇怪了,一会儿就要用?”
她能喝下去吗她,她宁愿喝带血的猪肝汤,也不吃这劳什子。
静潋却一脸淡然点头。
见她这么诚恳认真,江鲜又怎么好意思拂她好意。
她一会儿捏着鼻子吃就完事了。
刚想着,静潋绕到她身后,伸手去拢她耳后的头发。
手指轻触耳廓,就像是一道清凉的电触碰,击得她四肢僵硬。
静潋没打算停手,她撩起她的头发,拉着她站到窗边:“我看看你的文身。”
江鲜配合将脑袋伸过去。
须臾,一冰凉的小手落在她耳朵后面,轻轻地抚摸了两下。
她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或许答案就在这里。”
静潋小声说道。
两人议论着,丝毫没发现,玻璃窗外,一巨大的芭蕉叶下,一只妒忌的眼睛静静地盯着她们,盯得眼睛发红。
微微攥紧拳头,心叹:“耳朵后面有什么好看的,看得那么认真。”
江鲜正听静潋的话,听她提及数字文身的事,她也陷入奇思。
恍然之间,斜目看向窗外,依稀看见一个人影。
她转过头去,正好看得真切些,却又不见那个人影,只看见一片摇晃的芭蕉叶。
还未来得及思考,只听静潋说道:“好了。”
她将调好的营养液拿出来,泛着乌红色光芒的营养液散发着一股腥味,那味道比鲜血好闻一些,但实在是叫人恶心。
江鲜下意识屏住呼吸,嘴角笑抽:“真的要我喝啊?”
静潋似乎没听见她说什么,只说道:“手伸出来。”
她听话地伸出手去,歪着脑袋,闭上眼,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别怕,一会儿就好。”
说完,只觉得有双手撩开了她的衣袖,紧接着,手腕被捆了起来,将她经脉勒出凸起的形状。
江鲜睁开眼,低头瞥见静潋拿出一根针头特粗的针,正在吸取营养液。
等。等等等等。
江鲜牙齿发颤,她下意识往后退,却发现自己的手脚不听使唤,就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原地。
她想发出声音,却也发不出来,就那么眼睁睁看见静潋握着营养液,朝她的静脉注射进去。
鲜红的液体灌入她的身体,她瞳孔不自觉地扩张,似乎能看见眼球凸起,红血丝布满白眼仁。
在彻底失去知觉前,她听见静潋说道:“这种营养液营养十分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