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思片刻说:“菲律宾,走丢了这么大一个人,又是知名艺人,国内必定会掀起腥风血雨,短时间内,我都不会回来,等风头一过,我便带她回来,正式迎接我的明牙。”
说这话,他丝毫没有一丝歉疚,仿佛那人生来就是为人服务的工具,她没有自己的思想,情感,也不配痛苦。
他看向木船,眼睛中的光芒越发明亮。
微微有时候都在想,自己为何是他的女儿。
视线落在江鲜身上,她因为打了稳定剂,目前还未醒来,整个人蜷缩在游艇下,修长的身体早已歪歪曲曲。
快艇开到木船下,有船员前来迎接。
还未到夜晚,四下却漆黑一片,乌云像锅盖盖着苍穹,四周只留一条圆形缝隙,透进来微弱的光芒,闷雷在头顶滚滚而过,闪电划破天空,照在她们身上。
刚刚把江鲜移到甲板上,微微转过身,举目一望,见不远处闪烁着船灯。灯光朝她们驶来,再近一些,她看见了一艘灰色游艇。
此时,夏仲心也看见了,他朝远处一望,眸色凌厉了几分:“为什么会有人来。”
微微望着海面,并不回应。
夏仲心拿出望远镜,对着游艇上一望,远远瞧见了静潋,她立在游艇正前方,头发被风扬起,目光坚定。
游艇上还有几个黑衣人,想必是来抓人的。
夏仲心立即放下望远镜,心想,木船开不过游艇,左右会被她追上,他转而吩咐微微,和她一起,把江鲜重新抬上快艇,赶紧离开。
然而微微纹丝不动,风扯起她裙摆,猎猎作响,她站得笔直,一声不吭地望着远方。
夏仲心见使唤她不动,内心的血液顿时喧嚣起来,她是他生的,生命是他给的,她竟敢忤逆她。
他一把掐住微微的后脖颈,迫使她转过头来,面向她,毫不留情地朝她挥了一个大嘴巴子,这一掌十分用力,响声比天空的闷雷还要大,打得微微闷哼一声,嘴里咳出鲜血,眼罩也在一瞬间被扯飞,黑色的眼罩揭开,飞向海里,徒留一只可怖的右眼。
闪电落在她脸上,照得明明白白,她右眼闭着,双眼交合处有一道乌红色的缝合伤疤,就像是眼睛上爬了一只有毒的蜈蚣。
微微忽然笑了,那只有毒的蜈蚣像是跳起来,要咬他的手指。
夏仲心再次举起的手发麻,他吓得后退两步,狂吼道:“恶心死了。”
微微并未在意他的评价,她笑着,一面伸手在身前比划:“父亲想要全身而退吗?”
闪电再次落入她的眼睛里,不过不是她受伤的右眼,而是吊诡的左眼。
头一次,他感觉到,他并不认识眼前的女儿。
游艇在海面上开着的时候,静潋远远便看见了那艘白色快艇,快艇停在一木船旁边,上面已经没有了人。她抬起头,隐隐约约见三两个人影在木船的围栏前。
海面罩着云雾,船体摇晃,她看不太真切,便从船员那要来了望远镜,她将望远镜贴在眼前,透过镜片看去,见一个江鲜,一个微微,两人用麻绳捆绑起来,各自立在夏仲心两边。
江鲜还未醒,她垂着头,头发在她头顶肆意张扬。
微微却仰着头,眼罩不见了,眼睛上的伤口暴露出来,她依稀看见,右眼伤口处被撕开了一条血色的缝,鲜血从眼缝里滴落下来,淌过脸颊,留下斑驳血渍。
静潋心头一紧,险些呼吸不过来,她徐徐放下望远镜,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一幕。
她希望看见的是幻觉,是海市蜃楼,是她的想象。
海上天气变幻莫测,远处有龙吸水现象,水柱从海底冲向天空,海天相接,风声在耳边肆意地刮。
她希望,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
然而游艇越开越近,近到她不用望远镜,也能清晰地看见江鲜和微微的处境。
近到,她似乎能闻到微微眼睑上的血腥气息。
近到,那个始作俑者狰狞的面容,映在她眼前。
“你有点本事,申静潋。”
夏仲心嘲讽:“不过也仅限于此。”
静潋咽口唾沫,她不敢轻举妄动,努力保持着平静,看着他:“你已经逃不掉了,放了她们,你还能免于死罪。”
夏仲心呵呵笑着,笑声在滚雷声中愈发可怖,漆黑的海平面上,他就像张开血盆大口的鲨鱼,一颗颗獠牙仿若锋利的利刃。
笑完后,他压低嗓音,由于常年抽雪茄,他的嗓音带着颗粒感,在鬼魅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