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渔暗自庆幸,这不活该吗?
不过她更关心另一件事。
“你说她的眼睛和嗓子是受人捐赠的,那么请问,是谁捐赠给她的?”
“据说,是一个临时主人捐赠给她的,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了。”
看来,当初她的推断是对的,静潋果然不知道她自己被微微囚禁起来的事。
更不知道她的眼睛和嗓子被换的事。
不过,这也不足以让她原谅她。
李渔涂抹好她的背,说道:“捐赠者是谁都不知道,该不会是非法买卖的器官吧。”
静潋背脊挺直:“怎么可能?”
她转过身,望着李渔:“你难道知道些什么?”
李渔摇摇头:“我哪儿知道,不过你说她月经期间发病,疼痛难忍,犹如蚂蚁撕咬,蜜蜂蜇喉咙,我就想着,这便是现世报,活该。”
最好那眼睛和喉咙在她身上也用不了多久,必须取出来才好呐。
静潋狐疑起来,江鲜虽然不喜欢微微,但也不至于咒她活该,难道两人之间出现了什么矛盾?
她不由道:“你这么不希望她好?”
李渔哼笑一声,把药管塞她手中,从床上下来:“她好不好,与我何干。我只是觉得,她用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自然该遭罪了,这点痛算什么,那被她取了眼睛和声带的人才痛呐。”
说完,转身便走。
静潋望着她的背影,回想起微微漂亮的眼睛和熟悉嗓音,陷入了深思。
第50章 这次是她被丢下
夜里,静潋将天鹅绒背拉至胸前,将两条胳膊撩在外面,一边想着白天的事,一边沉沉睡去。
尸狗魂魄再次调皮地将她带到露明灯塔附近,她于一片灰蒙蒙的雾色中,沿着悬崖的人工石梯,逶迤往上爬。
灯塔之上,只见一个身着黑色旗袍背对着她,海风呼呼从耳边刮过,撩乱她的头发,她手里握着一枝红色玫瑰,玫瑰刺入掌心,有鲜血顺着玫瑰根部滴落下来,她闻到的不是玫瑰馥郁的香气,而是新鲜的血液气息。
“阿鲜,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危险,快下来。”
不知道怎么的,静潋的双脚被钉在原地,就像钉子将她禁锢起来,她不能行动,只好冲着江鲜呼喊。
“别乱动,危险。”
江鲜踩着仅有十厘米宽的台阶上,原地转了个身,面对着她。
她原本低着头,三七分的刘海盖住她右眼,只露出下半张精致的小脸。
忽然只见,她右边脸颊滑落一道鲜艳的红痕,静潋屏住呼吸,仔细一看。
江鲜徐徐抬起头,微风一吹,露出右边眼睛,眼睛已经不在,仅剩下带着血洞的眼睛。
她的视线一下被卷入漩涡中,直勾勾地盯着那只破碎的右眼:“微微?”
对方没有说话。
“不,你不是微微,你是江鲜,你为什么不说话?”
江鲜轻轻扯起唇角,似是无奈地笑着,发出一丝低哑的轻叹,像是哭泣。悬崖上的风越来越大,海浪滚滚,掀起嘶鸣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人前去。
江鲜将后背一扬,脚下趔趄,整个人顿时朝后倒去。
静潋疯狂地喊着,不要,江鲜,不要,她冲出了禁锢,跑上前去,试图去抓着她。
然而她什么也没抓到,海底发出一声嘶吼,澄澈的蓝色海水顿时被鲜红的泡沫渲染,回过神来,只见地上遗留一朵红玫瑰,再不见江鲜。
静潋从梦中醒来,醒来时,眼角衔着滴泪珠儿。
三年来,她无数次被同样的梦惊醒,而这次不同,这一次,江鲜转过了头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右眼不见了,为什么她没和她说话。
她从床上坐起,翻开手机,将她与江鲜最后一次视频通话翻出来。
同样的穿着,同样的地点,江鲜没有说话,她没有转过头来,所以,她看不见她的全貌。
什么意思,江鲜的眼睛和嗓音都出问题了?
而与此同时,微微的眼睛和嗓子都好了?
难道……。
结合李渔昨日给她说的话,什么,用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
难道,微微的眼睛和声带,都是江鲜的?
她不敢深想,也不敢贸然去问微微,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切不能打草惊蛇。
半夜,她掏出手机,给小玲发了微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