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昆见她死不认账,手无奈指着她,欲言又止。
李渔则摇摇头,无奈叹气:“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过,是不是你做的,警察来了,调查之后,便可真相大白。”
警察?
顾盼惊恐地掉了一滴眼泪,她居然叫警察了。
看来,这次她是没准备放过她,是要把她逼上死路。
终于,她收起自己的伪装,颤抖着笑了几声,眼睛一闭,眼泪也从苍白的脸滑落下来,她呵呵呵的笑声盘旋在大厅,似无奈,似自嘲:“唉,李渔啊李渔,枉我痴恋你十年,你竟然这样待我。我做的那些事,比起你来,又算得了什么?”
顾盼说着说着,睁睁眼眸,眼神早已转变成怨恨:“比起狠心,你比我更胜一筹。”
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别人,都觉得是自己受到了亏待,却不知别人受尽委屈。
顾盼便是如此。
李渔无法说服她,因为对方的诡辩叫她无从辩解。
须臾,顾盼带着满腔怨愤,在警察到来之前,猛地朝婚宴的玉石柱子撞去,当场昏迷了过去。
这一场闹剧,在她以头触柱的那一刻,消停下来。
婚宴过后,宾客陆陆续续从酒店出来。
救护车和警车几乎是同一时间到达的。
所有人看着顾盼被送上救护车后,立即作鸟兽散,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李渔和静潋并排走着,不紧不慢,两人惊魂甫定,似乎还回忆着方才那个画面。
“想不到,顾小姐竟是这样冲动的人。”
静潋耸耸肩,感觉身上的凉意还未散去。
李渔点头表示同意,不过须臾,她又恶劣地想着:“或许是她为了逃避罪责,但是等她醒来后,警察该做什么还是会做什么,她逃不了。”
“逃不了,若是她精神失常,无法采集证据了呢?”
静潋考虑之后,又说:“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或许她今日是情绪上头,难以自控而做的。”
听了她的分析,李渔心中也升起愁思:“无论如何,今天这一劫算是躲过了,我也希望她人没事,至于她要不要装疯卖傻,那都是她自己的安排。”
两人沿着椰树街道走了没一会儿,李母从身后叫住了她们。
她们原地立住脚,李母小跑着跟上前来,拉着她们说话。
起初无非是朝静潋道歉的一些话。
今日她被误会成小三,还险些挨打,都是她照顾不周,紧接着,她才吐露真实目的:“不知道静潋和我家阿渔是什么关系呐。”
静潋被她问住,稍显呆愣。
三人同时沉默,仅有头顶的知鸟在嘶鸣叫着,衬托的场面有些尴尬。
李渔年纪大了,在李母眼中,早就应该结婚了,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她知道了顾盼不是她的女儿媳妇了,便开始张罗着其他人选。
左看右看,偏偏看上了静潋这个人。
她乖巧沉静,情绪稳定。
是个当女儿媳妇的好人选。
加上她阅人无数,看过静潋看李渔的眼神。
那小眼神一放出来,亮晶晶的,灿若星河,她便确定,静潋一定对她女儿有意思。
她的女儿嘛……,木头一个,撩了一个又一个,自己却像是个木头人。
她若是不前来撮合一把,估计缘分又要散尽。
静潋低下头,不好意思拢了拢耳发,露出饱满圆润的鹅蛋脸。
李渔咳了咳,解释道:“朋友关系。”
李母分明愣了一下,朋友关系,看样子还是把人家当外人。
她问道:“既然是朋友关系,那为什么顾盼会误会你们两个好上了。”
李渔沉默了一会儿:“是她以己度人,看谁都像情敌。”
李母若有所思点点头,看看静潋,但见对方似乎并不认同朋友关系这个词,便主动道:“申小姐原本住在关外吧,在关内有房子吗?”
静潋摇摇头:“没有,来关内我都是住酒店的。”
李母热情拉着她的小手,爱不释手拍了拍:“住酒店多不方便啊,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来住我们家吧,家里有佣人伺候你饮食起居,还有李渔陪着你,打发消磨时间,岂不妥当。”
静潋被她热情的邀约涨红了脸,她挑眉瞅着李渔,看李渔是否愿意,见她没有发表观点,心中便想趁此抓住这个机会,刚要点头,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熟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