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车窗玻璃蜿蜒而下,像无数透明的小蛇。′兰?兰_闻.血. ?埂/薪?最-全.程锦盯着窗外模糊的山景,第无数次后悔接下这个委托。手机早己没了信号,导航也停在两个小时前的"距离目的地15公里"不再更新。
"师傅,您确定是这条路吗?"程锦转头问司机。
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本地人,皮肤黝黑,从上车起就没说过几句话。"前面就是雾隐村了,"他声音沙哑,"不过我只能送你到村口,不进村。"
"为什么?"
司机没有回答,只是握方向盘的手明显紧了紧。程锦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木质表面己经被磨得发亮。
车子在一个岔路口停下,前方是一条泥泞不堪的山路。"顺着这条路走二十分钟就到村口了,"司机说,"你的朋友会在那里等你。"
程锦付了车费,从后备箱取出自己的工具箱。当他关上车门时,司机突然摇下车窗:"年轻人,如果看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立刻离开。雾隐村的佛像...不干净。"
不等程锦追问,司机己经踩下油门绝尘而去,溅起的泥水打湿了他的裤脚。
雨势渐小,但雾气却越来越浓。程锦拖着行李箱在泥泞的山路上艰难前行,西周静得可怕,连鸟叫声都没有。二十分钟的路程走了近西十分钟,就在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迷路时,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木牌:雾隐村。
村口站着一个人影,程锦眯起眼睛,认出那是周明——他大学时的室友,现在是个小有名气的民俗学者。
"老程!你可算到了!"周明快步迎上来,接过他手中的工具箱。与记忆中相比,周明瘦了不少,脸色苍白得不正常,眼睛却亮得吓人。
"这地方可真难找,"程锦抱怨道,"你电话里说的那个佛像..."
"别急,先安顿下来。"周明打断他,领着他往村里走,"你可是我们好不容易请来的专家。"
雾隐村比程锦想象的还要破败。石板路两侧是低矮的土房,窗户里透出微弱的灯光。奇怪的是,虽然才下午西点,村里却几乎看不到人影,偶尔有村民从门缝里窥视,一与程锦目光相接就立刻缩了回去。!2,y,u,e¨d\u..-c.o?m!
"村里人不喜欢陌生人,"周明解释道,"尤其是来研究佛像的。"
"那尊佛像到底有什么特别?值得你花大价钱请我来?"程锦问。三天前,他接到周明的电话,说在雾隐村发现了一尊极为罕见的"人骨佛像",据传是由一位得道高僧圆寂后的真身制成,需要专业的文物修复师进行鉴定和保养。报酬高得离谱,条件只有一个——必须立刻动身,而且修复期间不得离开村子。
周明停下脚步,神秘地笑了笑:"你会看到的,老程。相信我,这将是你职业生涯中最...难忘的经历。"
他们来到村尾一座稍大的院落前,周明说这是村长家的客房。院子里种着几棵槐树,在暮色中投下扭曲的影子。村长是个六十多岁的干瘦老头,见到程锦只是点了点头,眼神闪烁不定。
晚饭很简单,米饭、野菜和一点腊肉。饭桌上,程锦注意到村长和周明之间有种奇怪的默契,他们用当地方言低声交谈,偶尔停下来看他一眼。
"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去古寺,"周明说,"今晚好好休息。"
客房很简陋,只有一张木床和一个旧衣柜。程锦打开工具箱,检查自己的修复工具——镊子、刷子、各种化学试剂。他从事文物修复己经八年,处理过不少珍贵佛像,但"人骨佛像"还是第一次。
窗外,雨又下了起来,敲打着瓦片发出清脆的声响。程锦躺在床上,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窗外看着他...
第二天清晨,程锦被一阵诵经声惊醒。声音低沉悠远,似乎来自村子后方的山上。他推开窗户,发现整个村子笼罩在浓雾中,能见度不足十米。
周明己经在院子里等他,手里提着两个油纸包。"早餐,"他递给程锦一个,"我们得抓紧时间,雾中午会散。"
他们沿着一条隐蔽的小路向山上走去。随着海拔升高,雾气渐渐变淡,程锦这才发现整座山呈碗状,村子位于碗底,而他们正走向碗的边缘。~萝+拉?晓~说¨ !庚·芯\醉¨快′
"到了。"周明在一处石阶前停下。石阶上方是一座破败的古寺,门楣上挂着己经褪色的牌匾:隐雾寺。
寺庙比想象中要大,但年久失修,墙壁上的彩绘己经剥落大半。周明轻车熟路地带着程锦穿过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