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后山的天台上睡觉了?”
戚礼猛一起身,一把拉开帘子,抬脸看他,震惊不失惊恐地问:“那天在天台上的人,是你?”
她没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突然变得很近,秦明序视线在她脸上扫了一圈,很平淡的语气:“是啊。”
像是看出她窘迫和慌张,他眉一挑,微勾起唇,说:“天天中午跑我躺椅上睡得跟小猪一样,叫都叫不醒……”
“秦明序!”戚礼气急败坏。
秦明序移开目光,低声笑个不停,喉结不住的上下移动。
戚礼呼吸急促,她想起前段时间自己在那张过分宽大的椅子上睡午觉,此刻想起来跟误入虎穴有什么区别,她还以为那天脸上的阴影是飞鸟,合着老虎早就盯她好几天了。现在后知后觉,胆子都麻了。
“你怎么不早说!”她嘴硬着反将一军,“把我叫醒啊。”
“我怕你吓死。”
“……”现在说也没区别好么。
不过,戚礼想到自己要是午睡醒骤一睁眼看到秦明序那张脸,估计没比恐怖片贴脸好多少,以后睡觉都得有阴影。
她咬着唇壁,跟他说:“放心,我以后不去了。”
“你的书还在那儿。”
戚礼刚想起来,她的全套三体。
“那,那你给我拿回来。”
“关我屁事。”
戚礼气结,把头扭一边去了。
没一会儿床边悬着的脚被踢踢。“欸,跟你商量。”秦明序说。
熟悉的话术出现在完全不可能的人的嘴里。
戚礼瞅他。他继续说:“你不换位置,我把天台分你一半。”
戚礼睁大眼睛,“我要你天台干嘛,烧烤吗?”
知道天台那些垃圾有具体的主人,她怨气丛生:“你知道那些烧烤签子我收拾了多久吗,连啤酒罐一起,我一卷垃圾袋都用完了。”
“还弄得哪哪都是木头碎,我下到三楼教室找扫把撮了两次才弄走。”
秦明序盯着她又开始笑,笑得戚礼更火。她翻了个白眼,坐下。
“那就再加一个。”他好不容易笑够了,坐到床尾的凳子上,手抵在下巴,看着她说,“你不换座位,我参加期中考试。”
他加的筹码都跟他自己有关系,她没好气,把那句话还他:“你考不考关我屁事。”
“真的?”他唇边勾着浅淡笑意,眼睛一眨不眨,“我好好学习都不行,那就真没办法了。”
戚礼狐疑地盯他,“就为了不让我换座位,为什么?”
秦明序没说话,幽深的目光寸寸下移,扫到了她鼻尖。
戚礼一顿,发觉他们此刻的距离过分近了,眼神躲避着,往后靠了靠。
空气中的热度轻飘飘的收拢又散尽。
气氛突然有点尴尬。秦明序坐首身体,也不笑了,他盯着右手的绷带,冷哼一声:“你当初不是觉得那位置好,跟我较劲吗,而且换了新前桌谁让我踹凳子啊。”
说的好像她让他踹了一样。
戚礼一时不语,扭着头,忍不住余光瞥他侧脸,胸口跟揣了只兔子似的,难以平复。她呼吸几次,反驳道:“谁觉得那位置好了,而且你还说我座位是茅坑呢!”
秦明序记忆突然断档,脑子里读取了两回才想起是什么时候说的,他气笑:“你还挺记仇,我不是让那女的起来给你腾地儿吗!”
戚礼就不说话。
他服了,伸腿过去踢了踢戚礼的鞋,用难得一见的温和语气问了声:“行不行?”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戚礼略眯了眯眼睛,心尖一块软肉爽得都发酥了,紧咬住牙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她注意到墙上的钟表,快下课了,便跳下床,往外走,秦明序跟她身后,忍不住手欠揪了下她的辫子尖。
戚礼白他一眼,轻哼:“看你表现吧。”
秦明序一噎,气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