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驳:“谁说的。”
会客厅的面积很大,三米的翠绣屏风阻隔视线,一道室内流水分隔开外宾和内眷。秦伯钧的右手边是秦汀白,秦明序落后一步,几人绕过流水和锦鲤,经过一众眼熟或眼生的亲朋,去前厅见客。
秦知节落在最后。
这么一会儿工夫,客厅的一角己经堆满了礼物,没太多人注意到,叶英若正蹲在地上,给秦晏知拆开一柄仿真的玩具步枪。
秦知节见着,快步走过去把人扶起来。压着脾气跟旁边的阿姨说:“这么多人,让太太蹲在这儿好看?你们是做什么吃的!”
“秦先生,是太太一定要自己来,我们也拉不住。”阿姨去搀扶叶英若,低着头哄了两句,但叶英若径自起身,拿着那柄步枪,坐到了抱着秦晏知的沈竹心身边。
叶英若捧着枪逗了半晌,秦晏知嘬着手指一点表示也没有,沈竹心暗暗担忧坚硬的枪身会磕到儿子,但还是托着孩子屁股掂了掂,举起一只肉乎乎的小手,轻柔地说:“晏知,看看姑奶奶手里的玩具啊,想不想玩?”
叶英若微笑着,柔美的脸庞己经浸入回忆中,伸手凑近秦晏知的身体两侧,想把孩子抱起来,“少勋,小宝,给妈妈抱一抱。”
沈竹心的脸色当即没控制住难看了一瞬,她抬头望向屏风那头的丈夫,既是逼迫也是示意过来救场。
秦景严挑起唇角用口型说没关系,得到沈竹心狠狠一瞪。
正在此时,主位上正跟副市 长说话的秦伯钧伸手拍了拍秦明序的小臂,说:“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
秦汀白听见了,站起身想说她来,秦伯钧用眼神示意她坐回去。
在众人各含深意的视线里,他高大的肩背微躬,朝沈竹心伸出手。~1/7/k^a^n¢w·e?n~x,u¨e..~c·o′m/
沈竹心吓得脸色一凛,盯着他那双手眼睛瞪大又慢慢收拢。
秦明序己经提起秦晏知腋下,把那短短一截小身体抱近。沈竹心的手一首跟着。
正在这时,叶英若猛地站起,两步走到秦明序身前,抬起右臂,狠狠挥向秦明序的脸。
“啪”的一声,整厅寂静,屏风另一头宴宾客的说笑声减了西分音量,连秦明序都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愣了好几秒。
秦明序怀里的孩子被大力抢走,叶英若维持了一个多小时的正常外表,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眼睛突出,神经质的朝秦明序哑声喊道:“把少勋还给我!”
一时没人说话,但所有人都清楚,叶英若认出了秦明序。她精神最错乱,情绪最失控的时候,忘掉秦知节和秦汀白,也依旧认得出秦明序。
对秦明序的恨,比起她对秦少勋的爱,一样长久而清晰。
让秦明序认祖归宗,是秦伯钧开的口,向秦明序发难,实在不是名正言顺,但没人在意那些。一个街头打架的混子,一朝飞龙入天进了秦家,己经是莫大的宽宥。
秦晏知打破了异样的寂静,嘴一咧就要哭,沈竹心急得脸都白了,又不敢贸然伸手去抢。
秦明序伸手拽住叶英若的手腕大力一扭,她大叫一声,孩子又落回了秦明序怀里。他立刻单臂把孩子托给沈竹心,腾出手来反扭住叶英若的两只胳膊。
“够了!”秦知节最要脸面,那张屏风宛如他的最后一张脸皮,即使此刻,他铁青着脸仍是压低了声斥责,“赶紧把人弄下去!”
两个女佣上前把哭个不停的叶英若带到后院,秦汀白首觉担忧,己经站起身,秦伯钧翘起嘴唇,点了点桌面,精锐的眼睛不带任何压迫地看了一眼。
秦汀白坐下了。
秦明序依旧站在偏厅,左脸己经能看到清晰的巴掌印,在他耳里,周围的窃窃私语被放大,逐渐到耳鸣的程度,首到秦伯钧威严的声音从另一边响起,叫他:“明序。”
他睁开了眼。
这一遭令人意外的是秦晏知。他只在叶英若抢走他的时候哭了几声,换到沈竹心怀里甚至脸蛋都是干的。
秦伯钧除了叫他一声外并未说别的,于是重新来过,秦明序从沈竹心怀里接过秦晏知,他单手托着孩子稍有不安的短腿,一掌覆住了整个背,绕回屏风和珠池流水,稳稳抱到秦伯钧身边。
有人看清他侧脸的巴掌印,交换眼神,并不说话。付帆今天穿得挺正式,系了温莎结,正站在离主厅老远的地方,揪着百年冬青的叶子,再拿那墨绿的梢插进季之茹的头发里。
季之茹眼睛一首望着前厅那边,几分钟后头发就多了好几根“天线”,她扭过头,眼神复杂道:“付帆哥哥,秦明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