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而出。
陈三爷安慰道:“快了,快了。”
玫瑰流着泪问:“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
“从来没有。”
“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苦命人。”
玫瑰点点头,泪如决堤之海,翻涌而出。
她把头深深埋在陈三爷的怀里,顿顿挫挫,哭出了一世哀伤。
这二十多年活得,皮不合肉,肉不合骨,身心分离,混沌不堪。
她早己感觉不到人间温暖,放浪形骸,得过且过。
陈三爷的出现,宛如茫茫苦海中的一叶舟楫,将她从冰冷的海水中捞起来,重见天日,再见温暖。
玫瑰所有的委屈、无奈、绝望,化作泪水,滔滔而出。
她没有像往日那样放浪,也没要求陈三爷和他肌肤之亲,只是一首哭,一首哭。
首到身心俱疲,躺在陈三爷怀中,静静地睡着了。
月光怒放,洒在玫瑰的脸上。
玫瑰凄美的面孔,带着泪珠,沉浸在月光里,晶莹剔透。
陈三爷望着玫瑰的面孔,思绪万千。
江湖坎坷,人生艰难,一个男人,在这个世上活得尚且踉踉跄跄、疲惫不堪,何况一个女子?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误入歧途尽离索,错错错!
何期斩断娑婆恨,清风明月在人间!
陈三爷一夜没睡,卯时许,窗外明亮起来,鸟儿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公鸡一声鸣叫,阴阳割昏晓。
玫瑰突然醒了,眨眨眼,见陈三爷双眼微闭,似睡非睡。
她这才明白,陈三爷一晚上都靠在沙发上抱着她,这个姿势,有点累啊。
她赶忙起身,一动弹,陈三爷也睁开了眼。
玫瑰莞尔一笑,继续躺在陈三爷怀中,把手勾在陈三爷的脖子上,柔情似水:“你累不累?”
陈三爷疲惫地一笑:“还好。”
玫瑰扑哧一笑:“你一晚上就这样老老实实坐着?”
“要不然呢?”
玫瑰故作娇嗔:“你还真是柳下惠——坐怀不乱啊!”
陈三爷一笑:“我不是柳下惠,我是柳下惠的本家柳如是!”
“你骂我是妓女?”
“不不不!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咯咯咯咯。”玫瑰笑得如花灿烂。
“水爷,起了没?”棍儿和肥牛在外敲门。
陈三爷赶忙起身:“起了!”
一夜温存,该干正事了!拿雷管,制炸弹,剑指蕉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