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个教训,你受了伤,好好休息几天。要是那家人敢来找麻烦,师父给你兜着。”余顺点头,靠在椅子上,眼神渐趋平和。
冷锋又道:“顺哥儿,你聪慧过人,体魄异于常人,根骨更是世间罕见,这便是为师收你为徒的缘由。平日相处,为师从未觉得你是个六岁孩童,反倒像是三西十岁的成年人藏在这副躯壳里。”
余顺闻言,心中一惊,额头瞬间渗出细密汗珠!莫非,师父瞧出什么端倪了?
冷锋却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为师知道,你是史上少有的早慧之人。古往今来,这类人都在历史长河中留下璀璨篇章,王勃五岁作诗,曹冲六岁称象,司马光七岁砸缸,徐慧八岁封才人,皆是如此。但顺哥儿,你饱览群书,想必也读过《伤仲永》,方仲永亦是咱们西江省人氏,北宋时,小小年纪便在金溪声名远扬,可因父母疏于教导培养,最终泯然众人,为师不愿见你步其后尘。
你太过少年老成,为师在你身上看不到应有的少年朝气,所以即便知晓学校教不了你多少,仍坚持让你去上学,就是盼着你多和同龄人相处,培养些少年意气。你今日盛怒之下出手伤人,在为师看来,有一好一坏。坏在出手过重,伤人又伤己;好就好在,你今日竟展露出一丝少年意气,年少轻狂!年少时不狂,更待何时?”最后一句,冷锋说得掷地有声,声震屋瓦。
余顺听到此处,只觉眼前豁然开朗,胸中一股郁结之气喷薄欲出,他陡然起身,高声吟唱:“少年自有少年狂,身似山河挺脊梁,敢将日月再丈量,今朝唯我少年郎,敢问天地试锋芒,披荆斩棘谁能挡,世人笑我我自强,不负年少!”
冷锋闻听余顺高歌,开怀大笑,连声称好:“好,好,好,哈哈哈,这才是少年郎!哈哈哈,这才是我的好徒弟!哈哈哈……”
余顺宣泄一番后,不禁陷入沉思:“我何苦活得这般累,何必藏着掖着?难道真要活在一个过来人的世界里?那晚醒来,究竟是带着后世灵魂穿越,还是仅仅做了一场漫长而真实的梦?如今的生活,和梦里截然不同!梦中的我,身体瘦弱,脑子也没现在这般活络。若真是壮年的我附身少年,为何身体素质有别?又或许,现在的自己,只是未来自己的一场梦?”
想到后来,余顺自己都迷糊了,仿若庄周梦蝶,不知是梦是醒!他索性摇摇头,暗道:管他呢,我就是余顺,没有什么后来、现在之分,我就是独一无二的我。
想通之后的余顺心情大好,他满怀感激地对冷锋说:“师父,多谢您,真的特别感谢!”此刻,他心情激荡,一首深埋心底的秘密,真想一股脑儿倾诉给眼前这位真心对自己好的老人。
冷锋虽不明就里,但见余顺脸上绽放出从未有过的真挚笑容,也为徒弟感到高兴:“傻徒弟,跟师父还说什么谢谢!”
“对了,师父听你刚才唱的几句豪迈非常,从未听过,是刚出的新歌?”
“师父您听我说,我曾做过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刚才那歌就是梦里听到的。梦里的世界和这个差不多,可奇怪的是,没有您的身影,哦,也不是完全没有,梦里我见过您,可又不认识您,哎呀,我都不知该怎么形容!”
冷锋见小徒弟越说越糊涂,笑着打断:“哎呀,别管我在不在,先说说这歌。我听你只唱了几句,梦里没听全?”
“有啊,有啊,这首歌叫《少年中国说》。”
“《少年中国说》?梁启超老先生的《少年中国说》?”
“对,是用梁启超老先生的词改编的,我想想,是 2018 年由章杰唱的。”
“都到 2018 年啦?那你梦到哪一年醒的?”
“梦到 2025 年醒的,啊,师父,我不是做梦,是突然有了到 2025 年的记忆,然后就醒了,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梦,反正挺莫名其妙的。”
“你都梦到 2025 年啦?2025 年打下湾湾没有?”冷锋突然抛出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
“梦里没打,都说了不是梦,是记忆,记忆里没打,这么说好像挺拗口,您就当是梦吧,我也分不清。”
“那梦里的世界啥样?”
“嘿,师父,跟您说,那里的人出门不带钱,带个手机就行。”
“手机?什么是手机?出门不带钱,拿什么买东西?”
“手机就是不用电话线的电话,买东西时用手机扫个二维码就能付钱,还有刷脸支付的,摄像头一扫……”
正说着,余顺父母心急火燎地赶来了,打断了师徒俩的对话。冷锋考虑到余顺家中此刻只有奶奶在,且奶奶腿脚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