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肺太疼了,她感觉结束之后不仅是肺,全身上下所有的器官都像被蹂躏了一遍。/咸/鱼`墈,书_徃· \勉′费′阅′毒\
好几次受不了了,没吸肺,反正地下城也不管。可没多久就开始咳嗽。
不吸肺,寿命就短,大概率都活不过退役。
颜寻之抓到舒迟,“你说算命那事是真的?”
“大小姐,你不是不信这个吗?”舒迟奇了,“是谁向你传播了这些思想,让你动摇了?”
颜寻之惆怅的很,“其实……是我正在纠结要不要继续吸肺。”
敢情这么回事。舒迟哈哈大笑,“真的,是真的!要不我总是跟着你呢,你命好,我也能多活长点。”
颜寻之呸了声,“说什么东西,你本来就能活得长,该信的信,不该信的乱信什么。”
“你这是选择性听话,就听好听的。”
“这叫唯心主义!”
舒迟被如此词汇震撼到了,抓住她的肩,用力摇晃,“这是颜寻之吗?没被盗号吧!”
颜小哨兵被摇了个头晕目眩,“什么乱七八糟的……晕死了我精神力还没好呢,你放手!”
舒迟放开她,上下打量,狐疑道,“你去进修了?”
“什么?”
“这么有文化!唯心主义这种词居然从你嘴里听到了,有种翻天覆地不可一世的感觉。.卡`卡-暁,税/徃! ′最?欣^蟑¢劫\埂^芯^筷′”
“……”颜小哨兵炸毛了,“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阴阳我,*以后一定没你的份!”
舒迟四处张望,“阴阳?我哪有阴阳?我是明阳!”
颜寻之发誓下次上地面绝对不搭理她,呼叫联络全当没听见!
没想到意外来的比决心更快。
地面探索缺人,舒迟被抽中了,调去西南。她的哨兵因伤还在休息,大家都不想去,本来要混排,颜寻之听到消息,撇了训练跑去找她,“你没哨兵?般若正好也在恢复训练,我跟你上去。”
“你转性了?”
颜寻之甩个白眼,掉头就走,“你不领情拉倒。”
“别呀!我领情!”舒迟拉她,“我就是奇怪你怎么主动,地面探索太危险了。”
是啊,探索太危险了。_4?3~k-a′n_s_h!u′._c\o¨m^舒迟要是混排上地面,还是在新军区,或许周围全都是陌生人,一个熟悉的都没有,她怕她害怕。
颜寻之才不这么说,昂着下巴,真像公主在施舍,“你不是说我运气好,跟我能活的久一点吗?探索那么危险,我保保你。”
后来算命的说的都实现了,她被迫信了命,倒回头,无数次在梦里梦见今天。
舒迟无限制的下落下去,脸孔已经被深埋,只剩一只手挣扎着向上举。她伸手,拼尽全力想要抓住她。
每一次。每一次都抓不住。
颜寻之最后认了。这是她的命,也是舒迟的命。
哪怕在梦里,她都救不了她。
全军覆没,幸存者被逮捕,颜寻之第一次见到地自。
它们全身包裹,仅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那双眼睛是深色的,近乎于黑,真像人、明明就是人。
伸出手时,却看见他们如树皮一般斑驳抽皱的皮肤。
好吧,不是人。
所有人被锁在一个铁皮搭出的空间中。铁皮很烫,房间像蒸笼,地自每天给他们喂极少量的稀汤维持生命,有时注射、有时吞食一些奇怪的地上物体。
后来按链接被分为几组,舒迟跟颜寻之关在一起。
太久了。这样的日子,多过一秒钟都是煎熬。
颜寻之说,“……聊点什么吧。”
舒迟低低笑了,“这会你还能聊得下去。”
“你不是说那个算命的很准吗?我命里有贵人,贵人还没出现,死不了了的。”颜寻之笑了,“或许我这贵人就在地自里呢,上来也是个机缘,说不定我异化成地自,就变得特别强。”
舒迟沉默,半晌道,“……我不该带着你。”
“你这会怎么又不信命了。”
每天都有人在叫,嘶声裂肺。颜寻之起初听的发抖,每天紧绷着一根弦诚惶诚恐,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后来听得多,被迫习惯,麻木了。
她随波逐流,人就一个好处,适应力强。
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她头上、看不见倒数的计数牌,那就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