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欣赏她的作品,但你知道,我们的领域重合的地方并不多,”她说,“在开幕式上遇见过几次的交情,只可惜我没做过画展的策划,和她没有过正式的合作。/w?o!s!h!u·c*h_e?n~g,.·c!o*m¨”
果然如此。
换做几年前颜洛君会觉得这或多或少有些不公正,但如今她已经能够安然接受,毕竟既然称为行业,那么归根到底诸位同行讨论的问题合该是商业价值、利益交换,而非艺术本身。
正如这个行业的学术圈子里关注的亦是人脉与资源。很多时候她怀疑艺术家真的需要一份很高的学历吗?在抛掉枯燥冗杂的理论、可供互换的资源和所谓的名校光环之后。
学院派的风格早在数百年前已经不再流行,郁书说得很对,那些千篇一律的、僵硬的线条构造,很难让人将一幅特定的作品和它的模仿者、伪造者中区分开来。
直到现在艺术史学家们仍旧在用画布上的签名判断一幅画究竟出自谁手,但签名并非永远正确,大有名气的艺术家签名之下,画面内容可能出自某位籍籍无名的学徒,或是数位籍籍无名的学徒,从属于这一工作室。~幻_想^姬` ¨罪\辛·漳¨洁,哽^芯~快,极小的概率揭开画布一角,能窥见另一幅从未见过天日之作。
所以她需要留下不一样的东西,哪怕当代艺术很多时候犹如摆在家里以供观赏的花瓶。但许多至今流传于世上的作品不也是赞助人定制吗?很多时候没有太多意义可供追寻,说到底不过几句空谈。
“但愿您应当并不是希望通过我与颜凝女士熟悉起来,”颜洛君耸了耸肩,“我和她行业内的交集不多,帮不上牵线搭桥的什么忙。”
“你不是那样想的,对吗?”郁书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神色,“我想,这个行为与你留在国内的本意相悖。”
她如果希望借助母亲的名望,大可不必在国内单打独斗。但颜洛君还是留在国内,不仅是因为行业本身,也有着别的考量。
她曾经的确、非常不希望和上一辈扯上事业的关系,如今却说不准。好在颜凝一直并不干涉她的决定,给予她足够的自由发展空间,她试错的成本也很低。
“还有问题吗?”见颜洛君摇头,郁书微笑与她道别,“那么,过两天我会回法国,后续有问题随时联系。′p,a¨o¨p^a?o¨z*w~w_.-c/o,m+希望合作顺利。”
第67章 冰箱空空如也。
傅瑞文在傍晚时分回到家。她在门口洗过手,换上家居服,听见厨房里传来一阵动静。
颜洛君戴着耳机,没听见她的脚步声,等转身准备走去冰箱拿东西时,傅瑞文的身影才猛然撞进她的视野里。
“吓死我了,”颜洛君摘下一边耳机,舒了口气,“你回来这么不说一声?不出声就靠在这儿,很可怕的。”
傅瑞文笑笑,问她:“去冰箱找东西?要拿什么?”
“拿……”颜洛君想了想,不太确定,“西红柿?”
傅瑞文说:“没有了。”
“黄瓜?”
“也没有了。”
颜洛君顿了半晌,忍不住问:“那还有什么?”
傅瑞文略微疑惑:“你做饭之前不看冰箱里有什么?”
“不看啊,”颜洛君耸了耸肩,“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傅瑞文点头:“那如果食材都没有呢?”
颜洛君说:“已经准备好的总有吧。比如我搅好了鸡蛋液,虽然原本是想做番茄炒蛋,但直接裹米饭做蛋炒饭也行。”
傅瑞文还没打过如此无准备的仗,她走进厨房看颜洛君都备了些什么,在桌面上看见了半碗金黄色的鸡蛋液,切成段的蒜苔,和用调料腌好的鸡翅。
颜洛君微微侧身给她让出位置——尽管现在的厨房已经不再是当年学校旁边的小出租屋,但她依旧某种程度上保留了这一肌肉记忆。
“傅老师有何高见?”
傅瑞文神色闪过一丝微妙的不自然,她不太习惯被称呼老师。很久之前颜洛君和她解释过其实是从方言里带出来的习惯,当然在上学时和关系不错的朋友也会互相抬高身价似的互相称呼老师,反而是开始工作后见人就叫同学,毕竟只有同学才能毕业。
“换个称呼,”傅瑞文留下这句话,“我去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
颜洛君在她背后一摊手,仗着她已经转过身看不见:“还不是得去冰箱里看。”
傅瑞文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