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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坟场守夜人(一)

张伯死了,在我眼前,硬邦邦躺在他那张嘎吱作响的破木板床上。¨6+1~墈¨书·蛧* .庚¢新/嶵.全/屋里就一盏油灯,豆大的火苗跳得人心慌。

“小子…听着…”他喉咙里像塞了把砂纸,声音嘶哑得吓人,“这活儿…传给你了。守夜…守的是不让地底下那些…早该烂透了的玩意儿…爬出来。”

我咽了口唾沫,嗓子眼发干:“知…知道,张伯。”

“盐…”他枯树枝似的手颤巍巍指向墙角一个鼓鼓囊囊的粗麻袋,“看见没?白花花的盐…撒!撒在坟包上…撒在它们爬出来的地方!撒得越多…它们越怕…烧得越疼!”他说到“疼”字,猛地抽了口气,眼珠子死死瞪着屋顶的梁,好像那里藏着什么。

“嗯!撒盐!记住了!”我赶紧应声,怕他这口气续不上。

张伯喉咙里“嗬嗬”两声,像破风箱在拉。“还有…坟场的土…”他挣扎着想抬手指窗外那片黑压压的坟头,手抬到一半,重重砸回床板上,“坟场的土…不能…不能带出去…一丝儿…都不能…沾着死人气…带出去…就是…就是祸害…” 他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最后猛地一蹬腿,身子绷得像块石头,然后彻底软了。

屋里静得吓人,只有油灯芯烧着,“噼啪”一声轻响。

张伯的破屋子,现在归我了。墙角那堆盐袋子还在,沉甸甸的,像压在我心口。翻箱倒柜想找点能用的东西,结果在床板底下,摸出个硬邦邦的油布包。剥开好几层,里面是厚厚一本旧账本似的玩意儿,纸页都发黄发脆了。

翻开第一页,歪歪扭扭的墨字,是张伯的手笔:“李家沟守夜人张有福,接任第十七年。今日无异常。盐耗半斤。”

往后翻,全是这些流水账。哪天哪个坟头有点松动的迹象,他撒了多少盐下去压住;哪天夜里听到怪响,他吼了几嗓子才消停;哪天又死了个后生,埋进来占了块新地方……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子日复一日、对付着熬的麻木。¨x*s\c_m?s_w·.?c^o·m+

翻到后面,字迹越来越乱,越来越潦草,像喝醉了写的。最后几页,干脆是红的,干涸发黑的红,透着一股铁锈混着烂泥的腥味。

“盐…快没了…它们动静越来越大…”

“东头老赵家的坟…土在拱…像底下有东西在顶…”

“腰疼得钻心…胳膊抬不起来…它们是不是知道我不行了?”

我的心跟着那字迹一起往下沉。翻到最后一页,整张纸被一种暗红的、黏糊糊的东西糊满了大半,像是整只手按上去的血掌印。就在这滩刺目的污秽中间,几个歪斜到几乎认不出的血字,狠狠撞进我眼里:

“勿让泥土离开坟场!!!”

那几个血淋淋的惊叹号,像几根冰冷的钉子,瞬间把我钉在原地。

外面突然“轰隆”一声炸雷!震得破窗户纸哗啦乱抖。紧接着,瓢泼大雨就砸了下来,声音大得像要把这破屋子掀翻。

我打了个激灵,那本染血的日记“啪”地掉在脚边。一股寒气顺着脊梁骨猛地往上窜。张伯白天咽气前的话,还有日记本上那几个血字,像冰冷的蛇一样缠住了我的脖子。

不能出去?可这动静…不对劲!

我冲到门边,一把拉开条缝。狂风卷着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脸砸过来。借着屋里透出去的那点昏黄的光,我眯着眼往坟场那边看。

心一下子沉到了冰窟窿底。

坟场那边,影影绰绰的,不是雨水的反光!是…是土!是坟包在融化!黑乎乎的、黏稠得像浆糊的泥浆,正从一个个坟头下面汩汩地冒出来!雨水砸在上面,那黑泥非但没被冲散,反而像活了一样,扭曲着,蠕动着,顺着雨水漫开!

“妈的!”我骂了一声,浑身汗毛倒竖。+E′Z-暁/税*王_ ,更+欣′嶵`哙,想都没想,转身扑向墙角那堆盐袋子。手忙脚乱地撕开一个口子,抓起里面白花花的粗盐粒子就往怀里揣,塞满了衣服口袋,又抄起一个破簸箕,死命往里扒拉盐。

盐!张伯说了,撒盐!

我抱着簸箕,顶风冒雨一头撞进坟场。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生疼,眼睛都睁不开。脚下全是黏糊糊的黑泥,每踩一脚都像陷进去半尺深。

离我最近的是东头那个塌了半边的坟包。坟头整个儿都软了,像一锅熬烂了的黑粥,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一股浓烈的、混合着尸臭和铁锈的腥味首冲脑门。

更恐怖的是,在那不断翻滚冒泡的黑泥浆里,隐隐约约,有什么白森森的东西在动!像是一截指骨!又好像是一块破碎的膝盖!它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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