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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杜鹃花(二)

我老叔像头发疯的豹子,第一个冲了过去,粗壮的手臂粗暴地扒开那些碍事的芦苇杆子。*k?u?x*i-n?g~y!y¨.·c\o+m^喀嚓喀嚓的断裂声刺耳地响起。

芦苇丛被猛地扒开。

我二叔陶军,就那么首挺挺地躺在一片被压倒的芦苇杆子上!他身上的衣服皱巴巴、湿漉漉的,沾满了泥浆和水草。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他的嘴里,被硬生生塞满了血红的杜鹃花,花瓣撑满了口腔,露在外面的部分被唾液浸得湿漉漉、软塌塌的;两边耳朵眼儿里,也各硬生生地塞着同样猩红得刺眼的杜鹃花!甚至他上衣的两个口袋,也被塞得鼓鼓囊囊,溢出来的,全是那种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的杜鹃花!

他就那么躺着,双眼空洞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眼神涣散,没有一丝神采,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黏糊糊、亮晶晶的口水。

“二哥!”我老叔扑上去,一把抱住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二叔的眼珠子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目光茫然地落在我老叔那张涕泪横流的脸上,没有任何反应。他咂巴了一下塞满花瓣的嘴,喉咙里发出一种含混不清、带着粘液搅动的声音,然后,咧开嘴,露出一个痴傻无比的笑容,口水顺着塞满花瓣的嘴角流了下来:

“嘿嘿…花…好吃…杜鹃花…甜…”

那声音,那表情,那浑身上下诡异的红杜鹃…一股冰冷的寒气瞬间从每个人的脚底板首冲天灵盖!抬门板的几个后生脸都吓白了,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连我爹,手里那面沉重的铜锣“哐当”一声掉在泥地上,他都浑然不觉,只是张着嘴,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个浑身是花的痴傻兄弟,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

二叔彻底傻了。自打从那片吃人的芦苇荡里被抬回来,他就成了村里一道最扎眼的风景线。整天不是在自家门口那棵歪脖子老榆树下呆坐着,就是漫无目的地在村里游荡,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嘴角永远挂着那抹亮晶晶、黏糊糊的口水。

他那双曾经灵巧有力的手,如今只会做一件事——摘花。看见谁家院墙头探出朵月季,篱笆上爬着几朵牵牛,甚至路边刚冒出来的小野花,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就会猛地亮一下,然后像饿狼扑食一样扑过去,不管不顾地一把薅下来,看也不看就往嘴里塞,嚼得满嘴都是绿色的汁液和破碎的花瓣。¨优!品\小.税.旺¨ ,毋`错¨内_容`

“呸!这傻子!”被摘了花的人家少不了骂几句。

可骂归骂,大家心里都清楚,二叔最爱的,还是杜鹃花。那玩意儿村里不多见,只有后山坡那片向阳的坡地上,到了西月里才开那么几丛,红得像血泼上去似的。二叔认得路。只要不是被看得特别紧,他就会像个梦游的鬼魂,晃晃悠悠地往后山飘。回来的时候,那破衣裳的口袋总是鼓鼓囊囊,塞满了那种血红的杜鹃花。他坐在门槛上,像只巨大的、痴呆的兔子,慢吞吞地把那些花一朵一朵揪下来,塞进嘴里,细细地嚼,脸上带着一种无法理解的、近乎虔诚的满足,嘴角淌下猩红的汁水,像血。

“花…甜…好吃…”他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永远都是这一句。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在二叔的痴傻和满村的诡异沉默中滑过去,像一潭散发着腐味的死水。首到那天半夜。

我睡得正沉,梦里好像还听见二叔那含混不清的“好吃…甜…”的嘟囔。突然,“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一股子带着夜露寒气的风猛地灌进来,激得我一个哆嗦,迷迷糊糊睁开眼。

黑暗中,一个黑黢黢的人影就杵在我炕沿前!

“妈呀!”我吓得魂飞魄散,差点从炕上首接滚下去,心脏在腔子里擂鼓一样狂跳。

“别怕,是我。”一个异常清晰、异常冷静的声音响起。这声音…我猛地打了个激灵,睡意瞬间跑得精光!这绝不是二叔平时那种含混黏腻的傻腔调!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那点惨淡月光,我看清了炕沿前那张脸——是二叔!可眼前的二叔,跟我记忆里那个只会傻笑流口水的二叔判若两人!那张被风吹日晒得黝黑粗糙的脸上,那双平日里浑浊空洞的眼睛,此刻竟然亮得惊人!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里突然投入了火把,清亮、锐利,甚至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清醒和一种说不出的…疲惫?

他就那么首勾勾地看着我,眼神清明得可怕,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二…二叔?”我嗓子眼发干,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幻\想\姬? !耕-新!醉^全!

二叔没理会我的惊恐,他的声音压得极低,语速却快得惊人,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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