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弧度像只收起爪子的猫。
再抬头时,方才眼底的锋芒己经敛得干干净净,又变回那个安静得近乎透明的实习生。
"......"
丁浅抿了抿嘴唇,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她打心底敬重这位组长。
这两个月里,她虽总绷着张脸,却从未刻意刁难。
项目最吃紧时,那双手总会在她焦头烂额时,默不作声地接过最棘手的部分。
更难得的是,所有实习生递来的文件,她批阅的笔迹永远一样工整;每个人的疏漏,指正时的语气永远不偏不倚。
丁浅的指尖在手机边缘摩挲片刻,最终轻轻按下了锁屏键。
"咔嗒"一声轻响,像是给这场荒诞剧落下了帷幕。
她忽然觉得疲惫,那股灼烧胸口的怒火不知何时己化作灰烬。
她看向人事总监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自嘲:"真没意思,我居然在和你较真。"
"组长放心,明德和凌氏的合作..."她尾音微妙地顿了顿,"我半个字都不会多嘴。"
余光瞥见人事总监瞬间绷紧的下颌线,她忽然笑了。
那个笑容漂亮得刺眼,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最厌恶的,就是有人因为'特殊背景'影响正常判断。"
这句话像把软刀子,精准地扎进某些人的痛处。
人事总监的脸色顿时变得精彩起来。
组长深深看了她一眼,镜片后的目光复杂难辨。
最终只是将评估表合上,轻声道:"先回去工作吧。"
丁浅起身时整理了下衣领,周身凌厉的气场如潮水般褪去,又变回了那个安静温顺的实习生,她听见自己心底某个地方传来细微的碎裂声。
她忽然明白,这场谈话本不该存在。
原来如此。
辞退一个实习生,对明德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
可偏偏,明德正在和凌氏谈合作,而她和凌寒的关系,让事情变得微妙。
更棘手的是,她与凌寒父母的旧怨,使得公司不得不权衡更多。
人事总监的苦口婆心,不过是权衡利弊后的表演。
她的专业能力再强,也抵不过公司对风险的忌惮。
如果她能“自愿”离开,那便是皆大欢喜的结局——既保全了明德的体面,又避免了可能的麻烦。
毕竟,未来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各位的意思,我都听懂了。等实习期满,我会主动请辞的。”她语气平静,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过,"我的实习报告,还请各位...公事公办。"
转身时,她的脊背挺的笔首。
走廊的顶灯太过刺目,她抬手挡了挡,指尖在眼前投下一片阴影。
赢了么?或许吧。
可这胜利尝起来满是苦涩。
终究...还是没能守住当初的承诺。
她摸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几秒,最终还是点开了那个熟悉的对话框。
她一字一字地敲完,发送键按得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