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
剑脊上用朱砂混着公鸡血画的雷纹"轰"地炸出刺目金光,铁链撞在剑身上的刹那,符纸化作细碎金芒劈进白骨尸王的肋骨间隙。^微¨趣?小\说/ +追,最+新?章·节?
尸王的幽蓝鬼火晃了晃,下颌骨发出裂帛般的惨嚎,铁链"当啷"坠地,在九叔脚边犁出半尺深的土沟。
"文才!"九叔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腰重重撞在石坛上。
他瞥见文才正跪坐在三步外,膝盖压着撒了一地的糯米,双手颤抖着结最后一道"封"字印——这小子额角的汗珠子砸在泥土里,指甲盖因为用力掐进掌心而泛着青白,却愣是把印诀从"镇"字一路换到"封"字,每道指节的交叠都比平时慢了三倍。
"成...成了!"文才突然尖叫一声,指尖重重按在地面。
糯米粒受了阵法牵引,"唰"地窜起半尺高,在尸王脚下布成北斗形状,每粒米都泛着淡青色微光。
九叔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他改良过的"七星锁魂阵",本以为文才至少要练三个月才能成,谁料生死关头这小子竟超常发挥。
"秋生!"九叔反手摸出腰间的铜钱串子,铜线在掌心勒出红痕。
秋生正抱着最后一枚驱尸弹,额头抵着墓碑喘粗气。
那弹体是用竹筒装的黑狗血混火药,外头缠着黄符,此刻被秋生攥得发烫,竹筒上的符纸都开始冒烟。-我!的\书,城? -更,新_最,快_
九叔看见他喉结动了动,突然想起三天前自己教这小子做弹时,他还举着竹筒问:"师父,要是扔不准炸到自己咋办?"
"炸到自己总比被尸王啃了强!"九叔当时拍着他后脑勺笑,此刻却盯着秋生发颤的手腕,心提到了嗓子眼。
秋生突然吼了一嗓子,像要把全身力气都吼进胳膊里。
他右臂向后抡圆,弹体带着破空声划出一道弧线——不偏不倚,"咚"地砸进白骨尸王左边眼眶!
幽蓝鬼火"滋啦"一声被黑狗血浇灭,尸王整个骨架剧烈震颤,颈椎处的"任"字刻痕在月光下泛出暗红。
伏妖诛邪……急急如律令!
"锁!"九叔大喝,铜钱串子"唰"地撒向空中。
二十四枚乾隆通宝悬在半空,每枚都映着月光,组成个旋转的铜钱阵。
文才的七星阵突然亮如白昼,尸王的骨架被两股力量扯住,发出"咔咔"的断裂声。
九叔看着那截生锈的铁链从尸王颈椎处脱落,突然想起任家旧宅后山上那口锁了百年的棺材——传说任家祖先屠了整村人养尸,难道这白骨尸王,竟是任家初代家主?
"嗡——"
一声低沉的咒音突然穿透阴风。·3*4_k,a*n′s¨h+u!.¢c\o~m_
九叔的铜钱阵猛地一滞,转头望去,石坛顶端不知何时立着道素白衣影。
月光顺着她的发梢淌下来,照见她手中握着面黑旗,旗面绣着金线勾勒的骷髅,最下方还坠着七枚带血的指甲。
"白素衣!"秋生惊呼,手里的竹筒"啪"地掉在地上。
文才慌忙去摸糯米袋,却发现袋口不知何时被划破,米撒了个精光——这女人什么时候来的?
他明明记得阿黄守在路口,可方才激战太凶,竟没听见狗叫。
白素衣的指尖抚过旗面骷髅的眼睛,嘴角勾起抹冷笑:"九叔果然名不虚传,能把七星阵和铜钱阵使成这样。"她的声音像浸在冰里,"不过你们以为,杀了这具尸王就完了?"黑旗突然无风自动,旗面上的骷髅眼睛"刷"地睁开,泛着和尸王眼眶里一样的幽蓝。
九叔的后背沁出冷汗。
他认得这旗——是养尸门的"聚魂幡",专门用来收集生魂养尸。
可白素衣不是半月前才来镇上,说要拜他为师学道的吗?
他当时看她道袍干净,谈吐有礼,还夸她有慧根,如今想来,怕是早有预谋。
"这只是开始。"白素衣的话音刚落,聚魂幡突然爆出一团黑雾。
九叔的铜钱阵被黑雾一冲,"叮铃哐啷"落了满地。
白骨尸王的骨架在黑雾中迅速重组,幽蓝鬼火比之前更盛三分,颈椎处的"任"字刻痕也变得鲜红欲滴,像刚用鲜血描过。
"走!"九叔拽住文才的胳膊往旁一扑。
尸王的铁链擦着他耳尖砸进石坛,"轰"地炸出个半人深的坑。
秋生连滚带爬去捡铜钱,却见白素衣抬手一抛,聚魂幡"唰"地裹住尸王。
黑雾翻涌间,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