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鸣瞬间即逝。地面的石膏颗粒恢复了死寂。
但就在这万分之一秒的震动瞬间——
我的眼角余光似乎捕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膝盖旁边那片被夕阳余光照射着的、散落着更多石膏碎块的地面上……
光影……有极其极其细微的……扭曲?!
是错觉?还是某种超出理解的力量?!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后背瞬间被一层冰凉的汗水浸透!喉头被无形的恐惧堵死,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就在这极限的视觉紧张中,意识核心最深处那根早己拉紧到极致的弦猛地一颤!
——不!
不对!
石膏碎块……光线扭曲……目标不是我!
我的目光猛地抬起!如同被无形的线缆扯动!
视线越过眼前晃动的石膏碎屑,定格在更远处!
锁定在教室正中央!离我大约七八米远的地方!
那里矗立着一座一人高的、覆盖着厚厚亚麻布的画板!它是这个空间里唯一未被幕布遮盖的显著物体,像一块巨大的墓碑。.2.叭′墈!书¨王· _吾·错?内/容*此刻,夕阳最后的、毫无温度的一缕残光正好打在那块巨大亚麻布画板的边缘!
就在光与影交界的边缘!就在画布覆盖的边框与深灰色画架支撑木框那条锋利的交界线上——
一束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用肉眼首接捕捉的……红色光线?
那“红”与其说是光线,不如说是一种极致的、凝聚到仿佛实质的“灼热感”!像一枚烧红的细针,正死死钉在亚麻布画板表面某个无法具体描述的点位上!它没有光晕,没有散射,只有那一点纯粹到令人心悸的暗红!仿佛那个点在吸收周围所有的光,然后在核心处爆发出纯粹的毁灭热能!正微微……晃动?!
晃动的幅度极小,如同被极度放大后的心跳脉动!但每一次脉动,都似乎在精准地……移动方位?!不!不是它在动!是它对准的目标点在动?!
我的身体本能地随着那红点的微移而调整着呼吸和视线角度!
是它!就是这个!它在锁定!它在牵引!
嗡——!
脑子里像是烧断了保险丝!一片空白!只有那个微缩的、却仿佛蕴含毁灭力量的红点在视野里灼烧!
身体因为惊骇而向后猛地一仰!后脑勺重重磕在维纳斯冰冷的石膏基座上!剧痛和眩晕同时炸开!
就在这仰头、视线短暂脱离画板的瞬间——
呼!
一股冰冷、微弱、却又带着绝对方向感的气流毫无征兆地从画板方向吹拂而来!
气流掠过发梢,拂在脖颈汗湿的皮肤上,冰冷刺骨!
风声?!
教室里所有的门窗都紧闭着!哪来的风?!
但这股气流并非自然生成!它带着一种……极其精准的定向性!不是弥漫,是穿刺!如同某种无形的能量束!
气流的目标……是……我?
不!
我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被气流拂过的目标点——
在我因后仰而绷首的左脚前方!地面上散落着无数灰白细碎的石膏粉末和被踩碎的粉笔头。
就在刚才那股定向气流掠过的瞬间——!
那一小片区域的粉末表面……赫然被吹拂出了……一个极其极其清晰又巨大的……字母?!
“X”!
一个用无形的风“雕刻”在石膏尘埃之上的标记!
粗犷!凌厉!边缘如同燃烧的熔岩勾勒般锐利!粉尘的灰白底色在微弱光线下映衬出这风刻痕迹幽暗的凹陷阴影!完美得如同机械刻印!带着一种冰冷的宣告感!
恐惧彻底化为实质的冰椎,贯穿了每一根神经!
还没等我从那巨大“X”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
呼——!
第二股气流!
这一次,目标明确无比!
气流精准地穿刺射向我的右脚脚踝前方!
冰冷、高速、裹挟着尘埃的能量束!扫过!
那片覆盖着薄薄石膏粉的地面上——
一个同样巨大、充满压迫感的“L”瞬间显现!
风是无形之刃!粉尘是它的画布!
XL!
刻在了现实的地面上!如同天启般降临在咫尺之间!比课桌上那道木刻烙印更清晰!更冰冷!更具实体威慑!
双腿不由自主地向后蹭去,后背死死顶住冰冷的石膏像基座,粗糙的粉末疯狂地磨蹭着校服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