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的暴雨声。淹没走廊,淹没门内外的死寂,淹没这隔绝一切的黑暗牢笼。
我靠着剧烈跳动的心脏撞得胸腔生疼的门板滑坐到地上,黑暗中的听觉被放大到极限。门板上似乎还残留着被外力撞击的震动余波。黏稠的呕吐感和冰寒彻骨的恐惧攫住了西肢百骸。药膏的气息、绷带的紧缚、夏檬那咀嚼杏仁酥时湿漉粘稠的吞咽声,以及那句浸透恨意的“偷东西要受罚的”,全部纠缠在一起,在密闭黑暗的烘烤下,化作无形的丝线,一圈一圈勒紧喉咙。
黑暗的沙漏底部,不再是纯粹的恐惧,而是加入了新的、充满尖刺和黏腻怨毒的填充物。沙漏依旧在流淌,无声,冷酷,而沙漏之外,两双眼睛都在黑暗中无声注视。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和暴雨冲刷的背景音中,一首紧贴在铁门之外的那个冰冷存在——夏凉——突然动了!
毫无征兆!
沉重的铁门内部锁扣处,猛地传来“咔哒”一声脆响!
金属机括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