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漓凄厉的长啸在巨大的冰窟中久久回荡,如同杜鹃啼血,蕴含着足以冻结灵魂的悲痛。,w?d-s-h,u`c^h·e.n·g,.\c¢o/m~她跪倒在透明的玄冰棺前,指尖传来的只有刺骨的冰冷与永恒的死寂。母亲苏沅,安详地沉睡着,胸口那枚“冰魄星枢”玉佩上的裂痕,如同刻在萧清漓心上的伤痕,宣告着一个无法挽回的结局。
“娘亲…”她失神地低喃,滚烫的泪水滑过冰冷的脸颊,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珠。体内那因传承而获得的、浩瀚磅礴的冰魄本源之力,此刻却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她几乎窒息。这力量,是以母亲的生命为代价换来的!巨大的愧疚与悲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几乎摧毁了她刚刚获得力量后建立的意志堤坝。
“咳咳…噗!”不远处,被冰棺终极禁制重创的黑袍人挣扎着从冰壁下爬起,暗金面具完全碎裂,露出半张焦黑溃烂、狰狞可怖的脸,另外半张脸则布满冻伤的青紫色。他气息萎靡,嘴角不断溢出带着冰碴的黑血,看向冰棺和萧清漓的目光,充满了怨毒、惊悸,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贪婪。
“好…好一个苏沅!临死…还要摆本座一道!”他声音嘶哑破碎,如同破风箱,“冰魄传承…嘿嘿…小丫头,你承受得起吗?这力量…迟早会把你冻成一座冰雕!不如…让本座替你保管!”他眼中凶光一闪,强提残余的内力,周身再次腾起微弱的黑色火焰,摇摇晃晃地朝萧清漓和冰棺逼近!显然,他并未放弃夺取玉佩和钥匙的念头!
剩下的几名钦天监番子早已吓破了胆,缩在远处瑟瑟发抖,根本不敢上前。
黑袍人的逼近,如同冰冷的毒蛇爬过脊背,瞬间将萧清漓从巨大的悲痛中惊醒!母亲用生命换来的力量,不是让她在这里沉沦悲伤的!是为了保护小墨!是为了完成她未竟的使命!
“滚开!”萧清漓猛地抬头,眼中悲痛未消,却已被熊熊燃烧的冰冷怒火与决然杀意取代!她甚至没有起身,跪姿未变,只是反手握住插在一旁冰面上的蒹葭剑!
“嗡——!”
剑身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体内浩瀚的冰魄本源之力毫无保留地注入剑中!蒹葭剑瞬间爆发出比之前更加璀璨、更加凝练的冰蓝色光芒!一股仿佛能冻结时空万物的恐怖剑意,如同实质般锁定黑袍人!
她只是简简单单地朝着黑袍人逼近的方向,挥出了一剑!
没有招式名,只是凝聚了所有悲痛、愤怒、守护意志的一剑!
“冰魄·寂灭!”
一道凝练到极致、几乎化作实质的冰蓝色剑罡,无声无息地撕裂空气!所过之处,空间仿佛都为之冻结、塌陷!地面坚硬的玄冰被犁出一道深不见底的冰沟!极致的寒意瞬间笼罩了整个冰窟,连那些幸存的巨大冰棱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黑袍人瞳孔骤缩,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骇然欲绝的神色!他感受到了死亡的降临!这股力量…远超他重伤之躯所能抵挡!
“不——!”他发出绝望的嘶吼,拼尽残存的所有力量,将黑色火焰凝聚于身前,试图构筑最后的防御!
然而,在那道仿佛代表绝对零度与终结的冰蓝剑罡面前,他那微弱摇曳的黑色火焰,如同烛火遇上了冰风暴!
“嗤啦——!”
剑罡毫无阻碍地撕裂了黑色火焰!瞬间穿透了黑袍人仓促布下的护体气劲!
黑袍人的嘶吼戛然而止!他保持着前冲和防御的姿势,僵立在原地。¢d¢a¨w~e-n¨x+u′e′x*s¨w!.~c/o?m,一道细细的冰蓝色丝线,自他眉心蔓延而下。紧接着,他整个身体,连同身上残破的黑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上一层厚厚的、晶莹剔透的玄冰!
一息之后!
“咔嚓…哗啦!”
这尊新生的冰雕,连同里面被彻底冰封、生机灭绝的黑袍人,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碎裂开来,化作一地晶莹的粉末,被寒风一卷,彻底消散于无形!
一剑!寂灭强敌!
剩下的钦天监番子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朝着来时的破口通道逃去,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冰窟内,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寒风卷着冰屑的呜咽,和玄冰棺散发出的幽幽蓝光。
强敌尽诛,危机暂解。?咸?鱼/看¨书¢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_但萧清漓心中的沉重却丝毫未减。她拄着剑,艰难地站起身,体内那股浩瀚的力量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随之而来的是难以言喻的空虚、疲惫,以及传承力量带来的、深入骨髓的冰冷反噬。经脉传来阵阵针扎般的刺痛,仿佛要被冻结撕裂。她踉跄着走到昏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