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莲花照常做好早餐敲门时,屋内再没有响起回应的声音。
“吴姑娘?”
他提高了声音,同时心里浮上些许不安。
周遭一片寂静。
李莲花一颗心重重落下,他推开了门。
床榻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枕边多了一个碧绿的小瓶子。
屋内的一切摆设如旧,但,空无一人。
虽然早有预料,但真到了这一天,心里还是不合时宜地泛起些许酸意。
“真是个干脆的姑娘。”
他想。
竟连只言片语都不曾留下。
好歹,他们也在同一片屋檐下生活了三个月。
不过,分离本就是世间常态。
他早该适应的,不是吗?
.
虽然小楼里又变成了一个人,可日子总归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李莲花照常出海,照常进行小楼搭建的工作,照常一日两餐。
只是,每次做饭时他总会习惯性地准备两人份。
等到盛饭时才反应过来,又自嘲一笑。
“不过才三个月而己,你就不习惯一个人的日子了。
李莲花啊李莲花,你还是学不会...”
人本就是群居动物,贪恋和依靠是人的本能。
可现在的他,不能也不应该靠近任何人。
他得学会习惯孤独,学会自己一个人面对那一眼望到头的余生。
‘笃笃笃’的声音又断断续续地响了半个月。
淅淅沥沥的雨点很快演变成瓢泼大雨,李莲花着急忙慌地将手里的木工活收到了廊下。
尽管动作己经足够麻利,可身上的衣衫还是被浇湿了大半。
望着门外的雨幕,李莲花一边抖着淋湿的外袍一边忧心自己这粗糙的房子是否能抗住这场暴雨。
果不其然,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屋内就己经响起了滴滴答答的声音。
李莲花叹了口气,起身将一楼床榻上的被子收起塞进了衣柜,又去拿锅碗瓢盆接雨水,顺便将那几个种菜的木箱搬到屋子里。
小楼里很快响起了韵律不齐的嘀嗒声,空气里也弥漫上湿漉漉的水汽。
等到李莲花收拾好二楼隔间下来,见到的就是一只蹲在门口湿漉漉的可怜小猫。
“吴姑娘?”
他惊诧地开口。
魏娆双手抱膝蹲坐在门口,身下的木板己经湿了一大片。
墨色的头发一绺一绺地贴在苍白的脸上,唇瓣一点血色都没有,整个人冻得瑟瑟发抖。
听到李莲花的声音,她缓缓转过头,漂亮的眉眼怯怯地看向李莲花,睫毛上还挂着几粒细碎的水珠。
饶是见惯了美色的李莲花也不得不赞叹一句,姝色难得,举世无双。
而当娇弱的美人在你面前显露出示弱和求助的姿态,大概没有几个男人能抵抗得住。
“李公子...”
她轻声开口,一贯清冷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软糯。
“我无处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