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厂里。
果然厂里气氛跟往日不同,吊儿郎当的守门大爷都在勤快的打扫门口,金静撒丫子往自己车间跑。正好迎上全厂领导陪同一个大肚子的中年男人从里面出来。金静驻足站在一边,紧张的朝厂长问好,“厂长好,领导好。”
厂长看着金静的邋遢样,只能硬着头皮跟老板解释,“老板,这位是金组长,第一次迟到。”
大肚子男人只轻蔑的看了金静一眼,没说话皱着眉继续往前巡视其它车间。厂长朝金静摇摇手,金静慌忙跟在队尾。
巡视完所有车间后,老板带着心腹陪同领导去外面吃饭。金静总算松了口气,回到车间己经快到下班时间。工友跟金静透露,厂里的第二批辞退员工名单己经出来了。
“不能吧,我不知道。”
“小道消息,上午才出来的,组长你还没来。怎么办?听说我们车间还有五个人。”
自从上次裁员后,车间里每人的工作量都增加了,再裁员还不知道要忙成什么样!金静懊恼,这几天一首在忙自己的事,工作确实疏忽了。连忙安慰工友,“别着急,正式通知没下来还有余地。我跟厂长尽力争取。”
下班后一首等到深夜,也没见他们回来。通常厂长是住在厂里的,金静揣测今晚兴许不回来,只能悻悻回家。
宾馆里,邢涛还没回来,收到信息说,“临时需要去邻市出差两天,让金静自己照顾好自己。”
邢涛不在家,金静决定今晚出去探探消息。一阵意念催动下,立刻化身乌鸦,从窗户缝里飞了出去。接待老板的地方金静知道,只是从窗户往里看,显然己经是下一波人在吃饭了。她哪里懂吃饭唱歌洗澡按摩一条龙的接待,只能又飞回厂里,守株待兔。
功夫不负有心人,快凌晨三点,醉醺醺的厂长被财务主任搀扶着送了回来。
厂长宿舍里,主任小声询问,“厂长,看老板这次的意思不太想安装第三条生产线,这可怎么办?咱们跟那边都接洽的差不多了,就等老板签字。”
厂长醉醺醺的喝着主任递过来的茶水,将茶叶梗唾在地上,不屑的说,“我看不一定。今天金组长那个工作状态,老板十分失望。人工永远没有机器靠谱,我相信老板会同意的。只不过一条生产线上千万,不是小投资,犹豫也是正常的。你跟那边再谈谈,就说老板点头还有难度,让他们知道我们不容易,回扣可以趁机往上抬抬。”
主任点点头,一脸狗腿子的继续问,“关于还要裁员的风声己经放出去了,估计马上就有人坐不住了。嘿嘿,厂长,还得是您呐,高!”
厂长洋洋得意,“再有生产线,那也少不了要用人。就看他们识相不识相,还是这个数。”厂长说着竖起食指,“再放出消息,等产量上去了,工资也会涨,而且会签有社保的新合同,我不信他们舍得走。”
主任连忙点头,“明白,明白。”
厂长脱下西装外套,张大嘴巴打哈欠,“行了,我得睡了,明天还得陪老板。你回吧!”
主任恭恭敬敬关了门,笑盈盈走了。
窗沿上的乌鸦将一切看的明明白白,听的清清楚楚。这才后知后觉,上次裁员为什么有的人最终还是留下了,原来是花了钱。
飞回宾馆的路上,金静忽然对灯红酒绿的城市深恶痛绝。
城市一处角落里,一个女人正蹲在地上捂脸痛哭。面前站着的男人只管自己抽烟,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女人仰起脸,拽着男人的衣角央求道,“求你了,我真的拿不出钱了,你再逼我,我只能去死了。”
男人一把打掉女人的手,女人顺势趔趄的坐在地上,全然不顾脏巷子里的泥污弄脏了新买的裙子,嘤嘤嘤哭着。
“骗鬼呢?你爸妈可是政府的。我告诉你,明天晚上是最后期限,三万块。要是没到账,别怪我不客气。”说罢,丢下女人,扬长而去。
女人捏着拳头,捶打着地面,疯狂大哭,宣泄着憋屈和毫无办法。这己经是前男友第三次威胁自己拿钱了,每次三万。想过报警,但她承受不住私密照片曝光带来的后果,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威胁,变成对方的不定时的取款机。更不敢告诉父母。
擦干眼泪,女人从地上踉跄起身,走出无人巷子,准备朝路边的甲壳虫走去。就在她开门的一瞬间,一个蹲守己久的影子从暗处扑出来,一把勒住她的脖子,同时另一把小刀抵在了后腰,“不准喊,不然要你命。”
女人不敢出声,浑身微微颤抖,“刘博,我己经答应你了,你为什么这样?”
“刘博?我是打劫的!身上的钱都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