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踩进泥里,她正踮脚够小桃的全息影像,指尖颤抖着要碰那盏聚魂灯:“丫头,你说...真能把往生糕卖到星际?”
阿刚骂骂咧咧地挤开人群,可他的声音被越来越多的讨论淹没。
阿星举着木牌跑向主殿,木牌上“支持通商”四个大字被晨露浸得发亮。
许殇的手搭在投票箱上,银甲与青铜碰撞的脆响里,戴瑶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她知道,这一局,他们赢了。
而阿文的光脑在怀里震动,第二封来自星际商会的信函悄然弹出:“请转达许战神,我们带着诚意而来。”主殿外的喧闹声随着暮色渐沉散作星点灯火时,阿文的光脑在袖中第三次震动。
他缩在偏殿的竹椅里,指腹反复摩挲着新收到的信函——星际商会的烫金标志在阴火灯下泛着冷光,“优先采购地府灵材”“提供星际锻造技术”这些字眼刺得他眼球发酸。
“现实点。”他对着铜镜扯了扯皱巴巴的领口,喉结动了动。
三个月前他还在星网论坛用“地府保守派”当标题写批判文,如今那些激进的网友却在他最新动态下刷“阿文老师快分析!这是不是糖衣炮弹?”。
他捏紧光脑走向演武场时,靴底碾碎了半片被风卷来的“支持通商”木牌——是阿星他们举过的那块。
演武场的全息投影屏已经亮起,阿刚抱着臂靠在边角,激光笔在地面划出歪扭的红线。
阿花挤在第一排,怀里还揣着半块没卖完的往生糕,小桃的全息影像还在她腕间的光脑里循环播放。
阿文登上台时,扩音器发出刺啦声响,惊得阿花怀里的糕屑簌簌往下掉。
“戴小姐。”他把光脑往桌上一按,屏幕里的信函内容在投影屏上展开,“星际商会说要优先采购我们的灵材,提供技术。可他们凭什么?就凭您带几个小年轻去星际学院镀了层金?”他扫过台下交头接耳的人群,声音陡然拔高,“这真是你们主动争取来的?还是人家早就盯着咱们地府的魂火资源,找个由头哄着咱们开门?”
戴瑶正给许殇整理银甲的裂痕,闻言指尖顿了顿。
她能看见许殇喉结处跳动的暗紫色光纹——那是他情绪波动的征兆。
但她只是勾了勾嘴角,从腰间摸出自己的光脑,指尖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
“阿文先生既然质疑,不如直接问当事人。”
投影屏突然闪了闪,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出现在画面里。
他胸前别着星际商会的翡翠徽章,见着戴瑶立刻露出笑意:“戴小姐,我们正商量着下批灵材的运输方案——”
“会长先生。”阿文打断他,指节叩了叩桌面,“您说要优先采购地府灵材,是因为戴小姐的缘故?”
“当然。”会长推了推金丝眼镜,“戴小姐带我们的考察团看过冥河魂火矿脉,那纯度是星际现存矿脉的三倍。更重要的是……”他冲戴瑶颔首,“她为我们争取了地府战神的安全承诺——许先生亲自担保运输线无鬼修滋扰,这比任何星际安保公司的保单都管用。”
阿文的后槽牙咬得发疼。
他看见戴瑶歪头冲他笑,耳坠上的碎钻晃得人眼花——那是上次她从遗迹里淘来的,说要熔了换星际银行的信用点。
可此刻那些碎钻映着投影屏的光,倒像把小刀子,把他心里那点“星际人别有用心”的怀疑割得七零八落。
许殇的手搭上戴瑶肩膀时,银甲与她后颈的胎记同时泛起暖光。
他望着台下逐渐安静的人群,银瞳里流转着千年前战场的星芒:“既然大家顾虑开放后的信任问题,不如试行‘文化外交’。”他抬手指向穹顶,“邀请星际学者来地府,让他们看看我们的聚魂灯如何滋养婴孩,看看冥河的魂火如何淬炼兵器——”
“胡闹!”阿明的玉牌“啪”地拍在桌上,金线蟒纹被震得扭曲,“那些学者要是偷学咱们的术法——”
“阿明大人。”阿公突然开口。
他不知何时站在演武场门口,灰白胡须被夜风吹得微颤。
老人的目光扫过阿花怀里发光的聚魂灯,扫过阿星举着的“文化外交”新木牌,最后落在许殇腰间的银甲上。
“当年我们关了门,是因为堕星兽的爪牙伸到鬼门关。”他摸出随身携带的象牙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现在有战神镇着,有戴小姐牵线……”算盘突然停住,“可以一试。”
阿明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他望着阿公背过身去的佝偻身影,又看了看台下举着木牌欢呼的年轻人,喉间像塞了块冷硬的往生糕。
玉牌在掌心硌出深痕,这次他没再攥紧——三十年来第一次,他发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