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马亨礼!”
鞭子狠狠落在为首的中年捕快刘二身上,肆意桀骜之姿一览无余。
眼见刘二攥着拳头,马亨礼冷笑一声。
“当今县尊见到家父都要恭敬送到县衙外,一个小小的捕快也敢阻拦老子,仔细你的皮!”
刘二涨红脖子,看着周边百姓,有人瞧瞧擦泪,有人惊魂未定,更多的不敢抬头看他。
这一刻,他终于面色铁青,狠狠挥手,让开了道路。
马亨礼冷笑,伸着马鞭指向刘二,高高在上。
“记住了,好狗不挡道,下次再这般莽撞,你也是有家小的”
马蹄声踏在青石板上,伴随着马亨礼大笑声一路渐行渐远。
彼时食为天门口,阎赴目睹全程,面无表情。
马亨礼?
他知晓近来四族逐渐接手刘家的产业,愈发肆无忌惮,一日赛一日的张狂,但眼下,马家这些人当真是要疯了。
明目张胆的贩卖私盐,闹市纵马的桀骜不驯。
甚至他昨日还看到喝醉的马家子弟当街殴打两名出来采买的农家汉子。
这些人以为自己拿了他们的黄金,便有把柄在他们手中。
以为掌控了乡绅里甲,自己说话已不算数,他们才是从县的天。
如果自己真是一个一心升迁的小知县,即便知晓被他们拿捏,也只能忍气吞声。
但没人知道。
从县,是要造反之地。
刘家欺压百姓,所以刘家没了。
马家呢?
阎赴平静负手,转身,从食为天缓缓离开。
马家纨绔身上穿着的绸缎太过刺眼,吃一顿饭便是五六两银子,几可让一个三口之家的农户顿顿吃饱饭大半年。
那些奢靡让阎赴哪怕只是多看一眼,都会忍不住咬牙。
都是生活在从县,可那些农户呢,佃户呢?
他们许多人家中甚至没有一把菜刀,米缸里多的是麦麸和树皮。
他们就活该被饿死吗?
阎赴又想到那些时日在吴铁柱家里看到的一幕。
家中仅有一件衣服,他的父亲甚至不能出门。
从县没有公平,那他来给。
阎赴忽然笑着,声音很轻,戾气极重。
“缙绅得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