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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979

周延儒握紧那片璇玑玉碎片,忽然明白,所谓的“历法修订”,从来不是测算星轨,而是用笔墨做锁,把那些预示着“变数”的星象,永远关在看不见的囚笼里。

可太阳边缘的金边不会说谎,熄灭的虚宿不会说谎,徐光启用性命藏起来的碎片,更不会说谎。

周延儒将《新法算书》藏进怀里,怀里的碎片微微发烫。他知道,要打破这星轨的囚笼,得先找到那把被藏起来的钥匙——那把钥匙,或许在某个被篡改的历法里,或许在某片不肯熄灭的星纹里,更或许,就在每个不肯屈从的人心里。

远处的钦天监钟楼敲响了晨钟,声音却比往日沉闷,像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喉咙。周延儒望着西北方的天空,那里的虚宿位置,正有颗新的星子,在晨光里悄悄亮起。

星轨囚笼

第一章:冬至异象·续

“周博士,三更水已尽。”学徒捧着的茶盏在手里微微发颤,粗瓷碗沿的热气里,能看见他冻得发红的鼻尖。话音未落,他突然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浑天仪最内侧的璇玑环竟泛起幽蓝的光,像有片星空被锁在了铜圈里。

周延儒猛地回头,手里的铅笔“啪”地掉在西洋纸上。那圈蓝光正是从璇玑环中心透出来的,三年前王恭厂地裂时出土的璇玑玉被嵌在那里,徐光启亲手凿的榫卯严丝合缝,此刻玉面的星纹却像活了过来,渗出缕缕银白色的雾霭,在铜圈里缓缓流动,时而凝聚成星轨的形状,时而散作细沙,与徐光启生前用西洋话描述的“量子隧穿”景象分毫不差。

“徐阁老说过,”周延儒的声音发紧,指尖悬在蓝光上方,能感觉到一丝奇异的吸力,“这玉能穿透星轨的界限,看见本该存在的轨迹。”他想起徐光启临终前的演示:将玉放在烛火前,墙壁上的影子会分裂成两个,一个顺着《大统历》的轨迹,一个偏出很远,像条脱缰的马。

学徒手里的茶盏“哐当”落地,滚烫的茶水泼在浑天仪底座上,溅起的水珠在接触蓝光的瞬间突然悬浮,变成一颗颗微型的“日月星辰”,在银白色雾霭里旋转。“这是...妖法?”学徒的声音带着哭腔,他在乡下见过道士画符,却从没见过石头能让水往天上飞。

周延儒没理会他,目光死死盯着璇玑玉渗出的雾霭。那些银白色的气流正在铜圈上勾勒出另一个星图——虚宿的位置亮得惊人,比《大统历》标注的亮度高了三倍,而太阳边缘的金边被放大了无数倍,能看见细密的光斑,像被打碎的镜子。这才是西洋新法推算的真实星象,却被什么力量硬生生压进了玉里。

“是魏党的‘锁星术’。”周延儒突然明白过来,他抓起那本被篡改的《交食历》,往蓝光里一凑,书页上被朱笔涂改的地方立刻泛起黑烟,露出下面被掩盖的小字:“虚宿增亮,主‘边将夺权’;日边金边,主‘外夷入侵’。”墨迹在雾霭里扭曲,像被无形的手撕扯。

璇玑环的蓝光突然变亮,银白色雾霭中浮出个模糊的人影。周延儒屏住呼吸,那人影穿着徐光启常穿的布袍,正用铅笔在虚拟的星图上勾画,动作与他刚才的模样如出一辙。“星轨是活的,”人影的声音像隔着层水,“能被笔墨篡改,却瞒不过器物。你看那虚宿——”

话音未落,人影突然消散。璇玑玉的雾霭剧烈翻涌,虚宿的星纹在铜圈上炸开,变成无数细小的光点,往西北方飞去,像群被惊散的鸟。周延儒抓起铅笔在西洋纸上追着光点画,竟拼出了“努尔哈赤”三个字的轮廓——那是《大统历》绝不可能标注的“外夷”名号。

“周博士!”学徒突然指向窗外,西北方的夜空里,那颗本该熄灭的虚宿位置,竟重新亮起了微光,只是光芒比刚才更偏西,像被人强行拽了把。钦天监正堂的方向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魏党新任命的监正带着缇骑来了,手里举着的灯笼上,画着个简化的“囚”字。

璇玑玉的蓝光骤然减弱,银白色雾霭缩回玉面,只在铜圈上留下道淡淡的痕迹,像条干涸的河。周延儒迅速将西洋纸塞进《新法算书》的封皮夹层,又把徐光启的碎片按进璇玑环的缝隙——那里有个徐光启特意留的暗格,正好能藏下这枚钥匙。

缇骑的刀鞘撞在走廊的石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监正的尖嗓子越来越近:“搜!魏公公说钦天监有妖物作祟,扰了冬至的吉兆!”周延儒这才想起,魏党今早刚奏请皇帝,说今夜的全食是“天降祥瑞,主‘奸佞消亡’”——他们要的不是准确的星象,是能用来杀人的借口。

璇玑环的蓝光彻底熄灭,恢复成普通铜圈的模样。周延儒转身时,看见学徒正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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