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踩着月光往家走。\e^x?i·a?o`s,.-c-o!m?刚在老刘家赢了三十块钱,他心情大好,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夜风带着稻田的清香,偶尔传来几声蛙鸣,衬得夜色更加静谧。
走到村口老槐树下时,马三眯起醉眼,看见树下站着个人影。那人佝偻着背,手里拄着根拐棍,看身形很是熟悉。
"张老汉?"马三提高嗓门喊道,"这大半夜的,您老在这儿干啥呢?"
那人影没应声,只是微微动了动,像是在招手。
马三心里犯嘀咕。张老汉是村里的孤寡老人,平时天一黑就睡下了,今天怎么这么晚还在外头?怕不是犯了糊涂走丢了?
"张大爷,我送您回家吧!"马三快走几步上前,伸手想去扶老人。
就在他离老人还有两三步远时,一阵刺骨的阴风突然刮过,吹得马三一个激灵。等他再定睛一看——树下空空如也,哪有什么张老汉?
"这..."马三的酒顿时醒了大半。他西下张望,老槐树周围一片空旷,根本无处藏身。更何况张老汉腿脚不便,怎么可能一眨眼就不见了?
"撞鬼了..."马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想起村里老人常说,老槐树不干净,以前有人在那上吊...
马三不敢再多想,拔腿就往家跑。他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跟着,阴冷的气息一阵阵往他后颈上扑,可每次回头,身后都只有被月光拉得老长的影子。
回到家,马三脸色煞白,满头冷汗。-纨^夲+鰰`颤¨ !已^发^布_蕞~欣?蟑,劫!媳妇翠花正在灯下补衣服,见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咋了?见鬼了?"翠花半开玩笑地问。
马三嘴唇哆嗦着,把刚才的事说了。翠花听完脸色变了变,赶紧去厨房热了碗姜汤。
"快喝了驱驱寒气,八成是你看花眼了。张老汉前儿个就去县里他闺女家了,哪能在村口站着?"
马三一愣:"去县里了?啥时候回来?"
"少说也得住半个月。"翠花把姜汤递给他,"你准是认错人了。"
马三喝了姜汤,心里稍安,便上床睡了。谁知半夜里,他突然浑身滚烫,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张老汉...不见了...树下...别过来..."
翠花被惊醒,一摸马三的额头,烫得吓人。更可怕的是,马三的脖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几道乌青的指印,像是被人狠狠掐过一样。
"当家的!当家的!"翠花慌了,拼命摇晃马三,可丈夫只是紧闭双眼,时不时发出惊恐的呓语。
天刚蒙蒙亮,翠花就请来了村里的赤脚医生。医生给马三打了退烧针,可一点效果都没有。到了中午,马三的情况更糟了,那些淤青己经蔓延到了胸口,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这不是病,"医生摇着头,"怕是撞邪了,得找赵阴阳看看。"
赵阴阳是村里懂行的老人,瘦得像竹竿,眼睛却亮得吓人。他一进门就皱起鼻子:"好重的阴气。¨小.税/C?M¨S′ `首_发,"
看了看马三的情况,赵阴阳脸色凝重:"这是碰上'过路鬼'了。那东西借了张老汉的相,引他上钩呢。"说着,他掀开马三的衣领,露出那些淤青,"看这手印,是要找替身啊。"
翠花一听就哭了:"赵先生,您可得救救我家马三啊!"
"准备一只黑公鸡,一碗生糯米,再找些香烛纸钱来。"赵阴阳吩咐道,"天黑前我得把法事做了。"
太阳西斜时,赵阴阳在马家院子里摆起了法坛。一张方桌,铺着黄布,上面放着香炉、铜钱剑和一碗清水。黑公鸡被绑在桌腿旁,不安地扑腾着。
赵阴阳点燃三炷香,对着西方拜了拜,然后开始念咒。他的声音忽高忽低,时而像哭时而像笑,听得人后脊发凉。
突然,黑公鸡疯狂挣扎起来,发出凄厉的啼叫。与此同时,屋里的马三也开始剧烈抽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
"来了!"赵阴阳大喝一声,抓起铜钱剑指向院门口。
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刺骨的阴风刮过,院里的树叶"哗啦啦"响成一片。明明没人,院门却"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翠花和邻居抱在一起,吓得首哆嗦。他们看见——院门口的地上,慢慢浮现出一串湿漉漉的脚印,正一步步向法坛靠近!
"大胆孽障!"赵阴阳将铜钱剑往清水碗里一蘸,然后猛地朝脚印方向劈去。
空气中响起一声尖锐的嘶叫,像是某种动物发出的。那些脚印停住了,但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