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仔细观察着陆逊的状态,又联想到地宫之鼎的玄异,低声道:“魏王,观其神态,不似作伪。莫非…真是那冀州鼎镇压龙脉,气运反噬,引动天机,被此子心神感应?或是那玉玺妖法,隔空作祟?” 在这个笃信谶纬的时代,这种解释反而比陆逊装疯策划童谣更容易被接受。
曹操脸色阴晴不定。他亲身接触过冀州鼎,感受过其蕴含的磅礴力量与诡异意志。童谣的内容,竟与他触碰鼎时产生的一丝莫名心悸隐隐相合!再加上前线接连受挫于刘晔的“妖法”,让他对这种玄乎之事,多了几分忌惮。他看着瑟瑟发抖、状若疯癫的陆逊,杀心稍减,却更加烦躁。杀了?一个疯了的少年谋士,杀之无益,反显得自己气量狭小。留着?又是个隐患。
贾诩适时开口,声音依旧平淡:“魏王,陆逊虽为敌虏,然其叔父陆康乃汉室忠臣,在江东士林中颇有清望。且其状若疯癫,杀之恐寒天下士子之心。不若…暂留其性命,严加看管。或可…以其为质,与刘晔做些交易?比如…换些粮食军械,解我前线燃眉之急?”
曹操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前线消耗巨大,粮草转运艰难,若能以这个“疯子”换些实实在在的好处……他挥了挥手,声音疲惫而冰冷:“押下去,严加看守,别让他死了。文和,交易之事,你去试探。” 童谣的阴影和陆逊的“疯态”,像一根刺,扎进了曹操的心里,让他对那座象征着无上权威的铜雀台,第一次产生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寒意。邺城的暗流,因一首童谣和一个“疯”了的少年,变得更加汹涌诡谲。